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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白雲,也不是什麼白雪,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冰層,冰層下消融的水流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小河流,在河水長年累月的沖刷下,冰層中出現了冰洞。
我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裏是冰川底部,因為在地下深淵中,溫度不可能這麼低,地下河也不會有結冰的現象,那只能說明我當前所在的位置已經是在地表上,只是頂上被一層冰川覆蓋着,這讓我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我試着活動自己已經凍僵的手腳,然後借着水面上的冰塊一點一點將身體挪到河岸邊,雖然心中的求勝欲望不斷在驅使我,但冰冷刺骨的寒意讓我身體顫抖不已,牙齒不由自主的打顫。
我抬頭望了一眼頂上冰層,還能隱約間看到太陽光反射的跡象,在青藏高原有很多冰川的厚度都在幾百米左右,如果被困在那樣的冰層下,單靠個人,幾乎沒有一點生還的餘地,不過所幸此處的冰層只是在十來米厚,只要沿着冰河,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在我出水面不多時,身上的衣服已經開始結冰,我只得脫掉外套,然後忍着刺骨的寒意,拖着疲軟凍僵的身體,開始用盡全力沿着河道小跑起來,我清楚只要自己不動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中,不需要多久,身體就會因為失溫死亡。
冰河的出口離我的上岸的位置只有幾十米,從冰層中出來的那一瞬間,我從未如此覺得照耀在臉龐的陽光是那麼溫暖,雖然我凍僵的身體已經沒辦法感覺到陽光的溫度。
河水在冰層的斷裂處形成了一個高低落差十幾米的小瀑布,瀑布下面有一灘清澈的水池,放眼望去,遠處是連綿不斷雪峰,山脈下的荒漠化草原,乾燥剝蝕的基岩山地,幾無植物生長,溝坡及岩屑上堆散生有墊狀駝絨藜,紅沙等植被,在水池的附件,還有一些稀疏的高寒植叢,卻沒發現有人煙的蹤跡。
我坐在雪地上,順着地勢滑到底下的水池附近,搜集了一些乾枯的植被,卻發現自己背包里的防水火柴早被河水泡爛,我試着用磚木取火的方式生火,就在我尋找合適的火絨時,我看到在水池邊上枯草中寧姐躺在那兒,不過此時她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隨後我在靠裏面的地方,看到了其他幾個人。
不過這些人中,只有一個還有生機,其他人早已變成一具冰硬的屍體,我找了根樹枝,勾了具離水面最近的屍體,從他的背包里找到了還未拆封的防水火柴和固體燃料,此刻的我只想生堆火,這樣還能讓自己活下去,至於寧姐和那個還活着的人,我無心理會。
我在不遠找到一個避風的山坳,在固體燃料的幫助下,終於升起了火堆,當我的身體出現直覺的時候,我才小心翼翼的脫掉身上結冰的衣服,將它們架在火堆旁。
當我第二次出現在水池邊時,已經距離上次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這時天色將暗,我尋思着多找點乾柴,再有就是把這些人的裝備弄回山坳,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走出眼前這片陌生的地方。
傍晚的冷風夾雜着飄落的雪花,拍打着我的臉龐,我收拾完其他人的裝備,不經意看了一眼寧姐,她當時身上就沒啥裝備,我原本沒打算動她的意思,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的求生欲這麼強烈,在這樣的條件下,竟然還活着,甚至睜大着雙眼死死的盯着我。
說真的我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一絲的憐憫,如果不是她,馮也不會掉落裂縫,這也許是她們兩個人的命運,我作為旁觀者,我只遵循自己內心的感受。
就這樣我只是看着寧姐,直到寧姐安靜的閉上雙眼,我才帶着搜尋到的裝備回到溫暖的山坳中,我蹲在火堆旁,又往裏加了點柴火,看着跳動的火苗,我腦海中浮現着剛才寧姐閉上雙眼時,眼角滴落的那滴眼淚,那一刻我確實心軟了。
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往往自己不願意去想某些事物,但總會不自覺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我討厭那種折磨人的感覺,也許現在寧姐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已經和我沒任何關係,當然自始至終,我們都沒任何關係。
外面天已經完全黑透,時不時呼呼而嘯的風雪聲,我最後決定還是頂着風雪來到寧姐身邊,寧姐的上半身搭在池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