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兒妘兒」
天際翻起了魚肚白。
蘇妘在美夢中被溫柔的聲音喊醒。
她迷濛的睜開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軟糯的喊道:「夫君。」
「我出門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出門前喊醒自己了。
蘇妘頓時清醒過來,「你還回來嗎?」
「會回來,不過要等挺久,父皇身子日漸衰弱,我得去看着。」他說的看着,是佔據勤政殿,佔據皇宮那些意思吧。
「要不我裝成小太監吧,去看看父皇。」
「不,他連我都不肯見,更何況是你。」
「他這是死要面子。」
男人輕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也許是作為皇帝最後的尊嚴。」
「被那些人控制着,何來尊嚴。」頓了頓,她說道,「我已經查到了,在林越一帶,有種鮮艷的花,全株都有毒,研磨成粉之後,初食令人興奮,一而再再而三,便形成了癮症,及時干擾也還有迴旋餘地,但如父皇這般淪陷的,早已沒救了。」
「那當如何。」
「只能一直服用,最終渾身器官衰竭而亡。」
他俯身親吻了她額頭,「你安心在家,若有意外,羽七、羽十一他們會帶你離開。」
「不,我不會離開,我只會和你一起。」
男人笑笑,很是滿足,「好。」
他穿戴整齊,走出主屋後,特意將羽七給找了來,「若勢頭不對,立刻帶着太子妃撤離,哪怕是用強的。」
「是。」
蕭陸聲這才放心的離去。
他其實也防着蕭止躍倒戈的,畢竟,任何能威脅他,威脅妘兒生命的事情,他都要防着。
蘇妘是在蕭陸聲離開不到一刻鐘後就起床的。
清寧打着哈欠,「太子妃,今日起的也太早了,從前,都起不來。」
蘇妘沒說什麼。
多事之秋,誰還睡得着啊!
早膳,蘇妘讓人直接將早膳送去梨落院,昨日看容洵冷的臉色泛白,她早就於心不忍了。
正吃着早膳。
羽七來報,「京城的酒肆,茶樓,說書的人已經將太子妃給的素材,編成了一個個精彩絕倫的故事,那蕭御就是個猥瑣下流,遭受報應的畜生。」
蘇妘喝了一口湯,「知道了。」
京城的天,臘月的天灰濛濛的,誰也不知道,春天是什麼時候來。
羽七要退下的時候,蘇妘道:「繼續着人看着,或許平西王府,還有別的招式也不一定。」
「是。」
二人如從前般吃完早膳,就開始下起,又或者讀醫書。
冬風吹得窗柩直打,清寧去關窗,看到景文就在窗邊,正朝她招手,顯然是有事要說。
她頓了下,沒搭理。
蘇妘雖然在看書,但也注意到清寧忽然變臉的樣子,想着清寧這幾日對景文都沒什麼好臉色,便想到她剛剛可能是看到了景文。
主僕二人無聲的對視,沒有逃過容洵的眼。
他垂首看書,心裏也很愧疚。
當然,看清寧和蘇妘的反應,想來,他在藥物的催動下,失態的抓着清寧喊妘兒的事情,清寧並未告訴蘇妘,也沒有告訴蕭陸聲。
想此,他鬆了一口氣。
如此過了一天。
第二日,茶樓里,京城四處傳揚的竟是蕭陸聲如何讒害忠臣,比如前錦州太守一家。
各種添油加醋之下,蕭陸聲儼然是個暴君。
就如書中對蕭陸聲描寫的那樣,暴虐成性,毫無儲君之德和風範。
蘇妘拿着棋子,正在和容洵下棋。
羽七則在一旁,他剛剛稟報的這個消息,對太子,對太子府都很不利。
當然,擁有足夠武力的人,並不畏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