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都包裹在袍子裏。dm
月色清透,淡淡的照射下來。
安慕白邁着輕輕的腳步,十分利索的來到一處牆角,那個牆角,是通往芙蓉房間必走的地方。牆角處種着幾株月季,月季花枝繁葉茂,油綠色的葉子在月光之下變成了黑色。
牆角昏暗。
安慕白靜靜的站在牆角,站在那幾株月季之後。
月季枝椏很高,到他的脖頸處。
芳香四溢。
府里婆子下人都去睡了,連看門人都睡踏實了。遠處城裏守夜人的梆子聲一下連着一下,若有若無的,猶如廟裏的和尚輕輕的敲打木魚。
輕風明月,月色高遠。
本來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不多時,從中堂那邊走來一高一低兩個人,雖看不清神色,但鬼鬼祟祟,猶如鬼魅。
二人先是抬頭看看皎潔的月色,然後彎着腰往前走去,好像懷裏還有東西。
只是離的有些遠,看不清楚罷了。
等二人走近了,安慕白才看清楚,原來,是寧夫人並小菊。
月季花枝擋住了安慕白,他穿了黑色的袍子。寧夫人與小菊並沒有看到他。
過了一會兒,寧夫人與小菊在芙蓉房門口停住,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便彎腰伏在窗下,不多時,便聽到兩聲輕緩的貓叫。
芙蓉屋裏傳來一陣騷亂,想來又受了驚嚇。
寧夫人與小菊抱着黑貓快步而回。
小菊笑着道:「夫人真是好本事,這樣下去,芙蓉少奶奶應該會天天做噩夢吧?」
「恩。這樣下去,她晚上睡不好,早晚精力不濟,到時候,帳房的鑰匙可就輪到咱們拿了,那些白花花的銀子。也就到咱們手裏了。」寧夫人笑笑,將黑貓遞給小菊:「好生看着,白天不要讓它出來了,專門留着晚上嚇少奶奶用。對了。晚上我自然會起來的,你不用去老爺臥房裏喚我,若是把老爺吵醒了,那可就不好辦了……這事,只有咱們兩個人知道。」
「夫人說的是,咱們還是快些回房吧,老爺若是醒了,看不見夫人,怕會起疑心的。」小菊打了個呵欠。一臉的困意。頭髮凌亂,接過那黑貓摟在懷中。
「站住。」安慕白輕呵了一聲。
寧夫人嚇的一哆嗦:「安慕白?」
小菊又打了個呵欠:「夫人怎么半夜叫安管事的名字?」
「你沒聽到安慕白說話嗎?」
「沒有啊。」小菊揉揉眼睛道:「怕是夫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夫人一向討厭安管事,所以……」小菊抬頭望望月亮,又湊到牆角聞了聞香氣撲鼻的月季花,不經意的,便發現月季花輕輕的顫動。她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安慕白明亮的眸子並黑色的袍子。
她嚇的一哆嗦,差點把懷裏的黑貓勒死:「呀,安管事。」
聲音之尖銳,比貓叫還驚人。
寧夫人踢了她一腳:「我早說過是安慕白,你大驚小怪什麼?」
小菊只得住了嘴。
「安慕白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裏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寧夫人瞪了他一眼欲走。
「寧夫人跟小菊你們二人半夜不睡。又是裝什麼神弄什麼鬼?」
「你有什麼權利來質問我?」寧夫人冷笑了一聲道:「白天的事,我還沒有跟你算帳。少奶奶身子不好,我本打算替她操持操持,想着拿了帳房的鑰匙,也好替她分憂,眼看鑰匙就到手了。你卻冷不丁的冒了出來,最後老爺聽信了你的話,竟然讓少奶奶接着掌管鑰匙,我不得不說,安管事。你很有本事啊。」
「謝寧夫人誇獎。」安慕白也冷笑了一聲。
「安管事你半夜不睡,穿着一身黑袍,悄悄的躲在這月季花之後,又是做什麼?」
「若我不在這裏躲着,又怎麼會知道寧夫人你半夜不睡,抱一隻貓去嚇少奶奶呢。」
「你瞎說。」
「小菊懷裏的貓,可不就是證據麼?難道寧夫人要說,半夜三更不睡覺,是為了出來溜貓的,或是出來散步看月色的?這話即使我信,老爺也不會信吧?」
「你想怎麼樣?」寧夫人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是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