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親情永遠是能把人喚醒的真理。
哪怕不用說太多。
但我想得太天真了,對於她來說,組織里的其他成員,才是她的家人。
她甚至對我感到了失望和不解,就像我也不理解她一樣。
她對我說:「你畢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只要你跟趙乾坤劃清界限,接下來全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可以最大程度讓你少受一點傷害。」
「那你不用再浪費口舌。」我流着淚,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她:「根本沒有那個可能性,我這輩子可能做錯了一些事,但我永遠不會助紂為虐。」
「你口中的趙乾坤,在我心裏是一個正義的人,他胸懷大義,頂天立地,你沒有資格批判他。」
「我不僅不會跟他劃清界限,我只會跟他一起,剷除你所謂的那個家,還有你所謂的家人。」
她失望地看着我,問道:「也包括我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我十一歲生的那場病,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她沉默了,半分鐘都沒說話。
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想到這個答案,我真是覺得這個世界很荒唐。
她竟然害我,她竟然害我!
我想了她十六年,我以為我誤解了她十六年,我以為她是我們家最善良的那個人。
到頭來,我還是誤解她了,她才是罪魁禍首。
我扯過紙巾,一張接一張蓋在臉上,可淚水,還是浸濕了全部。
「你當年,到底到底是怎麼把我害死的,你不敢承認嗎?」
她還是不說話。
「那我換一個問題,我爸和我爺爺得到的七死換命,是不是你安排的?」
她依舊不開口。
「我被青淵囚禁,被他折磨的時候,你知道這件事麼?」
問了好幾個問題,她已經不打算再開口了。
我扔掉紙巾,走到廚房,拿了一瓶酒出來。
這瓶酒是上次吃飯的時候,宋曉天帶來的。
我打開酒,給我和她各自倒了一杯。
我舉着杯子說道:「姜女士,這一杯我敬你,感謝你把我生出來,給了我生命,養育了我十一年。」
她坐在那兒,沒動。
我獨自喝了這杯酒,又倒了一杯:「感謝你,給了我這麼悲慘的人生,讓我逼死了我爸,還有我爺爺。」
喝完,我又倒了一杯。
「感謝你,讓我間接害死這麼多人。」
「感謝你,讓我怎麼做選擇,都天理難容。」
「感謝你,讓我這輩子孤獨終老,你還裝模作樣地要去幫我表白,真是難為你了。」
接連喝了好幾杯酒,我擦了擦嘴,鄭重地對她說道:「今晚過後,你再見到我,最好是毫不猶豫地把我殺了,或者你現在就可以把我殺了。」
「否則,我已經逼死了我爸跟我爺爺,既然天理不容的事我已經做了,我再逼死把我生出來的人,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死死盯着她,語氣冰冷地說道:「早晚都會下地獄,要不是我殺不了你,我現在就跟你同歸於盡。」
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滿了失望,最終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還沒等走出這裏,她忽然叫住了我:「你不能走。」
我停下腳步,回頭望着她:「怎麼,你也要綁我?你可以試試,子時之前我沒有下樓,就會有人上來要你的命。」
她面無表情道:「你難道希望你喜歡的女孩兒,因為你而受到傷害嗎?」
我眼皮狂跳,快步走回到桌前,不可思議地望着她:「你對安寧做了什麼?」
「我暫時還沒對那個小姑娘做什麼。」
「但你如果不聽話,有人就會對她做什麼。」
她堂而皇之地威脅我。
這是一個親媽對親兒子的威脅。
那天晚上,她還要幫我表白。
其實只是在試探我是不是喜歡安寧。
她在試探我
第495章 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