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顧文萱雖然也穿了一身綢緞衣衫,但衣衫上卻沒有任何繡任何花紋,且她戴的首飾也少得很,一看家境就很一般。
再加上顧文萱的臉孔她也十分陌生,根本就不是她熟知的、青山縣有頭有臉的那些人家的千金,這就讓她愈發看低顧文萱幾分。
若只是如此,那姑娘或許還不會那麼明目張胆的欺到顧文萱臉上去,是顧文萱和彭念安的談話內容,讓她最終確定了顧文萱是個如假包換的「泥腿子」。
一個尚且需要親自下地做農活兒的鄉下野丫頭,她還不是想怎麼搓扁揉圓都可以!
抱着這樣的念頭,那姑娘直接把氣撒在了顧文萱頭上,卻不料顧文萱雖然乍一看是個好欺負的軟柿子,實際上卻是個能夠以一敵二對付她們母女二人的硬茬子。
現在事情徹底鬧大,趙大夫人要趕她們走,她們不僅原本的算計無法達成,以後也肯定會被青山縣有頭有臉的人家愈加嫌棄、疏遠,這怎麼可以?
母女倆待要狡辯幾句,趙大夫人就已經手一揮,喊了身後的壯實僕婦過來「請」她們出去,「記得把她們送的賀禮還給她們。」
那對母女被趙大夫人趕走的消息很快從後宅傳到前院,那婦人的丈夫、兒子如坐針氈,他們心裏暗恨顧文萱囂張跋扈、趙大夫人處事不公,面上卻只能厚着臉皮去跟彭縣令賠罪。
彭縣令在青山縣做了這麼多年的父母官,本地這些鄉紳他沒少打交道,自然也很清楚這一家子都是個什麼德性。
在他兒子的婚宴上針對他們家的客人,那對母女也是夠可以的了。
彭縣令暗暗把這一家子列入敬而遠之名單,然後又似笑非笑的對那父子二人道:「兩位都是讀書人,這修身、齊家的重要性,想來應該不用本官再與你們細細分說吧?」
兩人諾諾稱是。
彭縣令也不與他們多說,揮手就讓他們一邊兒涼快去了。
同樣已經得了消息的白景洲神色不善,他冷冷盯了一眼那對父子。
原本正在與他談笑風生的其他客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一直給人如沐春風之感的白景洲竟還有這樣的凌厲一面。
眾人親眼見證了他的變臉絕技,內心裏再不敢把他當成麵團一樣的老好人。
白景洲將眾人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但卻沒有收斂自己流露出來的憤怒情緒。
他本就無意樹立「無害」形象,教養令他在絕大多數時候平易近人,但在有必要的時候,白景洲一點也不介意展露鋒芒、震懾宵小。
因那父子兩個也沒把顧文萱這種「鄉下泥腿子」當一回事兒,是以他們根本就沒打聽顧文萱到底是何來歷,自然就也完美錯過了獲知她和白景洲關係的最好時機。
他們給彭縣令賠禮道歉,厚着臉皮繼續和當地有頭有臉的士紳攀關係,被冷待也只以為是因為他們家的女眷得罪了彭縣令一家,卻不知賓客當中的很多人,都在暗地裏嘲笑他們一家有眼無珠,竟然連白景洲這種受過皇帝嘉獎的後起之秀都敢得罪。
罵人家的妻子是滿身臭氣的泥腿子,那白景洲這個身為顧文萱丈夫的人又是什麼?
別說他們這些人上數個三到五代也基本都是農戶出身,就算他們不是,他們也不會蠢到去罵一個在農事方面屢屢被皇帝誇讚的秀才的妻子。
皇帝誇獎他們的點,那對母女卻當成是人家的污點一般,揪着不放對人家進行辱罵攻訐,咋,她們還想推翻皇帝的話,和皇帝對着幹啊?簡直蠢到家了。
這些人心裏腹誹不斷,面上卻誰也沒有多事的去提點那對父子。
白景洲也沒有在彭旭安的婚宴上有仇報仇,他按下此事,耐心等着彭旭安的婚禮結束。
彭家雖然祖籍不在青山縣,但這次彭旭安成親,過來幫忙、賀喜的族人卻不在少數,再加上彭旭安的外祖家也來了不少親戚,所以第二天中午的認親宴,彭縣令直接讓廚下擺了八桌招待客人。
白景洲對這年頭的嫁娶流程已經了解的十分詳盡,所以他並沒有選擇上午時分去見彭縣令,而是一直耐心等到半下午時,才遞了帖子到縣衙求見。
彭縣令是個勤政愛民的父母官,為了兒子的婚事,
第 321 章 新的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