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將那玉佩拿在手裏看,是上等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山水,右下角有兩個很小的字「忠敏」,這兩個字正是褚閔勇的字。
給他取這樣的字,本意是希望他忠君愛國,敏而好學,可褚閔勇干盡了壞事,謀害朝中的忠臣,還蒙蔽聖聽,想要一家獨大。
葛三說:「當時,褚閔勇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把這玉佩給我,做為向褚家二房傳信的信物。但當時褚家二房的人沒有要信物,直接就信了我的話,小的便將這玉佩留了下來。」
春荷點點頭,很是讚許地看着葛三:「這東西你留好了,日後可作為證物。」
春荷將昨晚和葛三見面的事情說完之後,裴景詔摩挲着她的肩膀:「這幾個江家的舊部倒是忠心,也有膽識。」
裴景詔說:「我暗中讓人去給玉妃送信了,她會在皇上面前求情的。明日,最遲後日,你一定能出獄。」
春荷點點頭,放鬆地依偎在裴景詔的懷裏,裴景詔親了親春荷的唇瓣。
玉泉宮,玉妃揉捏着北冥帝的太陽穴,幫他放鬆着他緊張的神經。
玉妃柔聲說:「皇上,朝中事務多,皇上也要愛惜龍體才是,可別太過操勞了累壞了身子。」
北冥帝嘆了口氣:「這大雨下的人心煩,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停。朕這耳中不靜,心也靜不下來。」
玉妃說:「皇上,臣妾原本是不信這鬼神之說的。」
「可自從朝中的人提起江家之後,這雨就下個沒完,那關在牢裏的孩子也是可憐,江家被抄家的時候,她一個女孩子,怕是什麼都不知道。」
北冥帝皺了皺眉:「你這是想要為她求情?是不是裴景詔和你說什麼了?」
玉妃餵北冥帝吃了一塊糖漬的梅子干:「臣妾都沒有見到他,他呀,是最體諒皇上的,明明心疼的不行,硬是忍住了沒有在宮宴上給她的心上人求情。」
「臣妾生的是皇子,方才六公主朵朵來臣妾這裏,臣妾就想,若是臣妾的女兒甚至是六公主被拐走了,被人當成奴婢賣了,臣妾和皇上,還有皇后娘娘該有多傷心」
說着,玉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北冥帝事後想想,春荷不是自作主張故意跑回京城的,而是被人下了失憶的藥還被當作是下人給賣了,也是個可憐的。
況且,最近裴景詔將軍營里的事情處理的極好,奏摺也寫的很是漂亮,看得出來是卯足了勁兒的想要討他的歡心。
北冥帝將玉妃拉到自己的腿上,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淚:「好了好了,別哭了,朕這就下旨,明日一早就放她回府!」
玉妃面上一喜:「臣妾替春荷謝過陛下!」
次日上午,春荷被放了出來。
裴景詔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立刻趕過去接她,在去大牢的路上碰到了謝允之和謝芷蘭,幾人聽說春荷可以出獄了,都十分的開心。
謝允之拉住了謝芷蘭說:「我們把東西給小侯爺吧,這麼多人一起去大牢,難免會惹的人注意。」
謝芷蘭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好吧,那改天我去侯府看她。」
二人給春荷準備了很多府上廚子做的吃食,還有一些安神的藥。
謝芷蘭說:「小侯爺,這安神香一定要給春荷點上,她在牢裏住着肯定沒睡好,用了安神香,晚上就不會做噩夢了。」
裴景詔謝過二人,心裏想着有她在還能讓春荷做噩夢?
他只會讓她快活,讓她感受這人間極樂,讓她知道她有人可依,有家可回,只管安穩放心地睡覺。
到了侯府門口,裴景詔扶着春荷下了馬車,驚奇地發現裴文琛就站在府門口。
「九叔?」
裴文琛長身玉立,俊朗非凡,那周身的氣度更是將周圍的人都壓了一頭,站在侯府的門口,引得路過的小女娘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紅了臉。
裴文琛笑着點點頭,他看着春荷:「你出獄了?看起來氣色不錯,哦,我正準備出府,這不,這麼巧的就碰到你們了。」
裴文琛的侍衛嚴奕站在一旁腹誹:九爺哪裏是恰巧想要出府,是聽說春荷被放出來了,立刻就換了一身衣裳,急匆匆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