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米杏色的有些小了,姐姐不如換上這條素青色的吧。」
春荷低頭看了看,最近的身體似乎又豐腴了不少,上半身那裏勒的有些發緊,今日外出肯定會來回走動,若是到時候像之前在溫泉那裏,衣服被撐開,露出裏面的可就不好了。
春荷解開腰間的飄帶:「那就換這件素青色的吧,回頭讓繡房的人過來,把之前的衣裳都改大一些。」
巧兒笑道:「姐姐真是會持家過日子,其他的大戶人家都是直接做新衣裳,姐姐還要改舊衣裳。」
「不過,小侯爺之前已經吩咐過了,給姐姐用上好的料子做了十幾套秋裝,算着日子,這幾天繡房就該送過來了。」
春荷微微一怔,裴景詔倒是沒有和自己說過這件事情。
巧兒一邊給春荷梳頭,一邊說:「姐姐,你有沒有覺得小侯爺最近變化很大?對姐姐是越來越好了,小侯爺的喜愛不是嘴上說說,而是都付諸在行動上了!」
春荷笑了笑,她將頭上巧兒給她戴上的一朵粉色點珠翠的髮簪拔下,換上了一顆瑩潤的珠花。
她看着那一妝奩的紅粉鮮艷的髮簪珠釵說:「最近喜歡素色的衣裳,以後這些鮮艷的東西都不必準備了,把素色的衣裙和釵環都挑出來吧,以後會經常用到的。」
如今母親姐姐生死不明,父兄屍骨無存,在將仇人手刃,給江家成功鳴冤之前,她都不會再穿顏色鮮艷的衣裳。
報仇之前,只穿素衣,不染紅妝。
出了侯府,京城的街道上很是熱鬧,家家戶戶大大小小的商鋪門前都掛上了茱萸,門口擺放着菊花酒。
裴景詔帶她去吃了重陽糕和羊肉湯麵。
這家的羊肉麵很香,是裴景詔品嘗了多家之後才發現的,他既然帶春荷出來了,就要帶她吃最好吃的,因此他準備了很久,挑了很久,才挑中了這一家。
裴景詔說:「這家店的羊肉麵,湯濃肉鮮,麵條筋道,是我嘗遍京城後最合口味的。」
他和春荷的口味差不多,只不過春荷不吃蔥,他不吃香菜。
裴景詔讓掌柜的做了兩碗面,其中一碗不放蔥,一碗不放香菜。
兩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麵很快上桌,湯麵上漂浮着幾片翠綠的香菜葉或是蔥葉,裴景詔說:「羊肉滋補,你多吃點兒,瞧你最近都瘦了不少。」
裴景詔將自己碗裏的羊肉都夾到了春荷的碗裏,一時間,春荷的碗裏滿滿的,像是堆了一個用肉做成的小山丘。
春荷吃了小半碗之後就吃不下了,她看着裴景詔:「小侯爺,我吃不下了」
裴景詔寵溺一笑:「你呀,真是個不中用的。」
說着,裴景詔將春荷吃剩下的那碗面端了過來,三兩口將裏面的肉、麵條和麵湯吃了個一乾二淨。他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他也覺得奇怪,從前覺得奇臭無比的香菜,怎麼到了春荷的碗裏,就變得這麼好吃了呢?
若不是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有很多人,他真想把她抱在懷裏好好親一親,想到這兒,他決定以後在侯府用膳,要抱着她一起吃,抱着她,飯菜肯定會格外的香。
一旁候着的雲生,目光不時地在裴景詔與春荷之間游離,心中五味雜陳,他被裴景詔的舉動酸的牙根疼。
怎么小侯爺一和側少夫人在一起,這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變成了粉紅色?
雲生聞着這羊肉麵的香味兒,咽了咽口水。
小侯爺也真是的,又不是沒錢再買幾碗,小侯爺偏偏就喜歡吃側少夫人吃剩下的,非要餓着肚子看着側少夫人吃,等人家吃完了,他再吃,這是什麼癖好?
這麼看着,雲生覺得談情說愛娶媳婦兒也沒什麼好的了,還得吃媳婦兒剩下的,他這麼能吃,怕是以後娶了媳婦兒都要吃不飽飯了。
此刻的雲生還不知道的是,他後來娶了一個很會做飯的媳婦兒,他媳婦兒把他當成了試菜的工具人,雲生也是甘之如飴,頓頓都吃的很香,成婚一年下來就胖了十幾斤。
裴景詔吃的心滿意足,甘之如飴,方才沉浸在和春荷的世界當中,根本沒有感覺的到周遭的變化,忽而,他發覺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