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吩咐身旁的婆子:「來人吶,把這賤婢賣到奴窯去!」
在場的下人,尤其是年紀輕的丫鬟侍女們身子都是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秋香。
像侯府這樣的大戶人家,最重的懲罰是把人賣給人牙子或者是送到鄉下莊子,從未有過將人賣到奴窯的情況。
奴窯是北川豢養妓子的地方,和青樓、花樓不同的是,奴窯的環境更為艱苦惡劣,也更不把女子當人看。
北川的青樓,比如翠香閣、青柔閣的女子多為女樂,賣藝不賣身,接待的是些文人墨客和達官貴人,所賺取的銀兩會和老鴇按照最初商定好的比例分配。
北川的花樓,比如怡紅院、麗春院的女子既賣藝也賣身,是否要接客可以自己做主。遇到了出手闊綽的客人,還有贖身的可能。
而奴窯里的女子,多半是被匪徒綁來的,或者是各個府上犯了重錯的丫鬟奴婢,在這裏遭受着非人的待遇。
這裏的女子,無論是否來了月事只要客人點了就要去服侍,不分晝夜地賣笑接客。
避子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身子被一次又一次的糟蹋,時日多了身子壞了無人醫治,大多數都活不過二十歲。
在這裏,就算是被虐待死了也不會有人管,破布一卷扔到亂葬崗了事。
褚香凝看着昏迷的春荷冷笑,奴窯數量眾多且隱蔽在街頭巷尾的角落裏,只要是被賣到了奴窯,就別再想找到人。
就算是小侯爺回來了,找到了她,那時候,她肯定已經被人糟蹋了,身子不再清白了,沒準兒這張臉也毀了,身體也壞了再也承受不住男歡.女.愛,小侯爺又怎麼會要她?
原本按着春荷的兩個婆子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猶豫,侯府張管事也聞聲趕了過來。
張管事恭恭敬敬地看着褚香凝,有些犯難地說:「少夫人,這賤婢衝撞了少夫人不如將她關到柴房裏,等小侯爺回來再由小侯爺決斷,如何?」
張管事是從底下的人新提拔上來的,自從黎管事被裴景詔扔進狗窩之後,侯府管事一職空缺了下來。
張管事是侯府的老人了,這些年也從未出現過差錯,裴景詔便將他提拔了上來。
此事裴景詔事先知會過黎氏,而先前黎氏的人犯了錯,這次裴景詔舉薦了旁人,她也不好拒絕。
張管事知道裴景詔對春荷很是寵愛,若是回來發現她不在了,肯定會重重地責罰自己,自己也逃不開干係,所以婷兒哭着求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立刻就趕了過來。
張管事瞧了一眼那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人:「畢竟,她身上還有小侯爺的玉佩。」
褚香凝輕蔑地瞧了他一眼:「怎麼,你這是怕了?」
褚香凝瞪着他:「你別忘了,以後侯府的當家主母,可是本郡主!這賤人要謀害我的性命,留她不得,就算是小侯爺回來了,我也有理。」
「再說了」
褚香凝壓低了聲音,朝着張管事勾了勾手指,等張管事走近後她低聲說道:「等小侯爺回來,人已經死了,發生了何事,不還是全憑我們一張嘴?」
褚香凝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失足落水了、掉井了、墜樓了、和老家的人私奔了,隨便編個說法,讓她落得個不忠不義的罵名。」
「你知道的,這樣的花邊消息傳的最快,等到時候,侯府上下,乃至京城的街巷都傳遍了春荷的桃色談資,你說到時候,小侯爺會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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