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距離有些遠,根本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更沒有察覺到剛剛鶴隱的那一擊,是衝着奪走謝爭流的命來的。
他們只見到兩人驟然發力,短暫地交手了一刻,而後就再度拉開了距離。
但之前打法還算中規中矩的謝爭流,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轉眼就改變了打法不說,還一副要與那鶴隱不死不休的樣子。
謝爭流的刀已經斷了,她握着只剩半截的刀,每一下都揮動得無比用力。
原本在這場比斗顯得分外遊刃有餘的鶴隱,也一改先前的淡漠,在謝爭流的步步緊逼之下,臉上的青筋都一條條跟着鼓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謝爭流還懷着那麼幾分同門之誼,那麼現在的謝爭流就是投入了全部的心神,沉浸在了這場比斗之中。
這一回兩人的速度不像先前那麼慢了,他們的動作終於可以被眾人看清了。
但取而代之的,就是謝爭流一刀重過一刀的力道。
每當謝爭流揮動一次殘刀,他們面前的結界上就會憑空出現一道裂痕!
伴隨着咔嚓咔嚓的聲音,謝爭流用刀的動作也越發靈活起來。
「你是在利用我練招!」鶴隱的匕首架住了謝爭流的殘刀,他表情十分難看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不得不承認,這個叫謝爭流的女修的確非常有天賦。鶴隱自己是壓制了修為與對方打的,但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只是短暫地落入了下風,如今甚至在氣勢上壓過了自己一頭不說,竟然還利用他練習起了新的招式。
這一點旁人或許看不清楚,但身處其中的鶴隱哪裏能不明白?
她對自己使用的刀法從一開始的略顯生疏遲鈍,到如今的靈活,分明就是在掌握新招式!
「你竟如此看輕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戲耍我?」鶴隱心中屈辱極了,謝爭流的做法就像這場比斗對她而言根本什麼都算不上一樣。
可分明,前不久這個人還差點兒死在了他的匕首下不是嗎?
「戲耍你?」謝爭流面無表情,「你恐怕是想錯了,我不是在戲耍你,我是專門為了打敗你才臨時將不熟練的刀法拿了出來。不過沒關係,現在,我熟練了。」
她猝地收回了殘刀,只剩半截的刀在空中劃出無數道影子。刀影雜亂地向鶴隱撲過來,它們看着好似沒有任何殺傷力,但真正落到鶴隱面前後,他才驚覺這些刀影竟然如同他的風刃一樣,鋒利得駭人!
刀影像鬼魅一樣不斷逼近,鶴隱不知道謝爭流的刀法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但他從前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刀法。
這仿佛已經不是刀了,在他的眼中,這些不斷交織在一起的刀影構成了一幅幅可怖的畫面,像一隻隻身披鎧甲的惡魂舉着刀朝他奔襲而來。
刀影數量太多,鋪天蓋地一樣過來。鶴隱每每驚險地躲開了其中一道,卻會發現那只是虛影而已,根本不是真實的。
而當他下一次迎向同樣一道影子,卻會被那道影子在身上留下深深的傷痕。
幾次下來,他已經分不出真實和虛假,更看不懂謝爭流在做什麼了。
終於,那些奇怪的惡魂與刀影開始消失,被打得毫無反擊之力的鶴隱剛剛收回理智,想要找到謝爭流把匕首插進她心口的時候。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眼前的畫面變得清晰又真實。而最為真實的,是謝爭流抵在了他喉嚨前的殘刀。
鶴隱的喉管有些發乾,他很想咳嗽一聲,但他清楚,謝爭流的刀抵得太近了,他稍微動彈一下,脖子上的皮肉就會被劃破。
「這是什麼刀法,怎麼從未聽謝師妹提起過?」鶴隱也從記憶里翻出了孟扶危使出過的刀法,沒有一個與今天的相似。
謝爭流聞言稍稍靠近了他一些,感受到男子撲通撲通劇烈跳動的心臟,她知道這人應當是被修羅刀給嚇得不輕:「新悟出來的,往後師兄定然會常常從旁人口中聽到有關我這刀法的消息。」
因為她會重新將修羅刀宣揚得天下皆知!
兩人說話間,結界已經撤下了。
謝爭流在聽到裁判的判定後,終於將刀收了回來。
她沒有選擇在這
第八十八章: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