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昊的心腹金永伸出胳膊攔住了彩荷,笑着道:「彩荷姑娘,打哪裏來啊。」
彩荷雖然着急,但也知道規矩。
她客氣地回道:「是王妃娘娘派我來給王爺送膳的,都是王爺愛吃的,尤其是那道烏骨雞,從中午的時候就開始熬着了,裏頭還加了枸杞當歸之類的補品,最是滋補了。」
「王妃娘娘有心了。」
彩荷心裏發急,就想衝進去。
金永腳步往邊上一跨,穩穩噹噹地擋在了彩荷面前,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彩荷姑娘,容我進去稟報一聲。」
彩荷訕笑,「是我疏忽了。」
金永看了她一眼,隨後往屋子裏去。
彩荷就在院子裏等着。
好在也沒等多久,金永出來讓她進去了。
彩荷連忙進了屋子裏頭去,屋子裏頭薰了濃郁的香,還是她昨兒個特意吩咐下去的,用這香將屋子裏發霉的潮味給掩蓋下去。
她往屋子裏一瞧,只見王爺和蘇蘭煙正站在一口箱子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屈膝行禮,「奴婢給王爺,給蘇姑娘請安。」
周興昊沒有理會她,繼續看着箱子裏擺放着的繡品。
據說裏頭的繡品都是蘇蘭煙親手繡的,周興昊饒有興致地拿起一個荷包來。
荷包上繡的是鴛鴦戲水的模樣,曖昧得很。
只是看着上頭的花紋,他挑眉問:「這也是你繡的?」
蘇蘭煙心虛得眸光微閃,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根本就沒有拿過針線,更別說繡花了。
因此繡嫁妝的事,她不得已請了外援。
這些繡品里,一部分是她的丫鬟幫着繡的,一部分是沈雲嬌幫她繡的。
周興昊手裏的香囊,就是出自沈雲嬌之手。
她猶豫了下,剛想開口說實話,薔薇卻先她一步開口道:「回稟王爺,都是出自我家姑娘之手。」
周興昊似笑非笑地打量了蘇蘭煙一眼,便將那香囊放了回去,往外頭去了。
蘇蘭煙鬆了一口氣,跟了出去。
等她走到外頭的時候,只見彩荷已經在周興昊跟前說話了。
彩荷帶來的丫鬟將飯菜擺上桌子,彩荷便在一旁殷勤地介紹着,着重提醒周興昊自家王妃娘娘的辛苦。
周興昊含笑聽着,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最後一道才擺上桌後,彩荷便道:「王爺,菜都上齊了,您慢用。」
彩荷又對蘇蘭煙道:「想來蘇姑娘是不會伺候人的,就讓奴婢來伺候王爺用膳吧。」
蘇蘭煙不是泥土捏的,也是有幾分脾氣的。
今兒個從早晨開始,伍清月就處處打壓着她,如今伍清珊的婢女也想踩到她的頭上去。
蘇蘭煙便拉開椅子,大喇喇地坐了下來,衝着彩荷感激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彩荷一窒,忙斥責道:「蘇姑娘的身份,怎麼能和王爺同桌而食呢?」
蘇蘭煙無辜地說:「可王爺也沒反對呀。」
彩荷看向周興昊,「王爺,這不合規矩。」
周興昊眉心微皺,「不用你伺候了,回去吧。」
彩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想再勸,金永卻進來強行拉着她出去了。
走到外頭,彩荷面上還是忿忿之色,「這不合規矩!我必須要去勸一勸王爺,王爺不聽我的話,總該聽王妃娘娘的話吧。」
金永目露諷刺,低聲問她,「什麼規矩?這王府里,王爺的話可不就是規矩嗎?」
彩荷聽完,驚出了一聲冷汗,她怎麼把這頂頂重要的規矩給忘了?
金永不再理會彩荷,進屋子裏去伺候主子用膳了。
蘇蘭煙那一坐,是故意要氣彩荷的。
如今彩荷一走,她坐如針氈,又站了起來。
周興昊正拿着湯匙,慢慢地喝着湯。
蘇蘭煙的小動作皆入了他的眼中,但他什麼都沒說。
周興昊吃得慢條斯理,只是用完了一碗湯羹後便不再吃了。
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