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長安縣縣尉朝堂。
兩位今日當差的武侯剛剛整理好自己的行頭,準備拿把掃帚好好將朝堂前的空地清掃清掃。自從大唐戰勝了東突厥,由唐皇李世民領導的國家便進入了繁盛時期。八方拜服,四海來朝,貞觀之年世態祥和,連朝堂外的肺石和登聞鼓都已經好久沒有人光顧了。
「日日都只是些家長里短,小打小鬧的鄰里糾紛。別說咱們縣尉無聊死了,連我都覺得無甚樂趣」其中一個胖胖的武侯打了個哈欠,滿是抱怨地嘟囔道。
另一個瘦子武侯白了他一眼,說道:「知足吧,現在太平盛世,還能天天點鼓上朝放朝的,若是像以前打仗的時候,明天還有沒有活命還是個未知數,哪還有閒情在這嫌棄。」
那胖武侯撇了撇嘴,不悅地哼了一聲,「我不過就說說而已,幹嘛那麼認真」
說罷,兩人提起掃帚,一邊繼續扯皮,一邊打掃起地面來。
忽然,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鼓聲。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驚訝地停下手中的活兒。
不會吧,這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嗎?
瘦子武侯恨瞪了胖子一樣,怨他那張開過光的嘴,不僅能吃,還說什麼來什麼。
怨歸怨,正事不能落下,他們不約而同地把掃帚一扔,朝朝堂門口走去。
只見一個中年婦人,手舉兩把鼓錘,正使勁地砸打着長安縣朝堂外掛着的那面登聞鼓。
縣尉朝堂門口的街道上,路過的行人漸漸聚攏起來。人們多日未見有人敲鼓,今日瞧着,不禁都停下腳步,站在旁邊議論紛紛起來。一時間,縣尉朝堂門口嘈雜不堪。
「何人敲鼓?」瘦子武侯衝到登聞鼓旁喝止。
那婦人聽見有人從堂內出來,便停下手中鼓錘,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待看清楚了是長安縣的武侯後。她放下雙手,將兩隻鼓錘往地上一扔,隨即跪下來叩首:「叩見官爺。民婦今日是來自首的!」
自首?
「所為何事?」武侯又問了一遍。
「八年前的延康坊邱氏二房主母毒殺案!」那婦人大聲回道。
瘦子武侯聞言一怔,八年前?延康坊的毒殺案?有這個案子嗎?他不由得仔細端詳起這婦人來。
「你說你是來自首的,你是何人?」瘦子武侯謹慎地問道。
「我就是毒殺案的主犯之一。」那婦人昂首挺胸,高聲回道。
瘦子武侯聞言,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他還從未見過殺了人還那麼理直氣壯、聲高氣粗的婦人。他趕緊招呼一直站在旁邊發愣的胖子,說道:「走,趕緊把她帶進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胖武侯趕緊點頭,兩人一把將婦人雙臂架上,帶進了縣尉朝堂內。
長安縣縣尉王致海有些頭大地看着堂下跪着的婦人。
「八年前,延康坊邱府」
他喃喃念叨了幾句,隨後抬頭看向面前的婦人。
「你叫什麼名字?你與邱府是什麼關係?」
「民婦乃新羅人,姓朴名素珍。八年前是延康坊邱府的管廚娘子。」婦人答道。
不用王致海吩咐,坐在他身旁的師爺便自覺的開始記錄自首案犯的供述。
「既然你承認自己是邱家的管廚娘子,那你且說說,你為何要殺邱家二房肖氏?」
樸素珍當然不會此時便對官府實話實說她的殺人動機,只聽她說了一句話:「被邱家三房田氏指使,買兇殺人。」
王致海一愣,乖乖,這還是深宅大院內女子之間的終極宅斗升級版了嗎?都到了搞出人命的程度。
他假意咳嗽兩聲,平復下心情,清過嗓子後,繼續問道:「那你說說看,你是如何殺害的邱氏二房?」
樸素珍面無表情地答道:「民婦是從邱家三房管事宋嬤嬤處得到的一種藥材,名喚土青木香。宋嬤嬤同民婦說,只要將此藥材每日少量多次加入肖娘子的膳食中,假以時日,肖娘子便會嘔吐腹瀉不止,最後血尿而死。」
王致海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師爺。師爺翻了翻開審之前查閱到的邱家相關記錄,確認肖娘子去世時的症狀確實如她所說後對自己的上官點
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