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兩萬多劉邦麾下的軍隊列出整齊的隊伍,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項燁的臉上,他們都是跟隨劉邦與秦軍戰鬥過的勇士,許多人在聽說項燁被封為驃騎將軍的時候很不不明白為什麼劉邦會突然將這麼重要的位置封給一個毫無帶兵經驗的年輕人。
面對着這些百戰餘生的戰士,項燁並沒有他在來校場之前設想過的那種緊張感,在他的腦海里突然湧出了個念頭,一個會讓所有人聽了之後都大跌眼鏡的念頭。
「項將軍,要不要對將士們說些什麼?」夏侯嬰見項燁站在校場上始終不發一言,向他湊近了一些小聲說道:「將士們在等你訓話呢。」
項燁搖了搖頭,朗聲說道:「不用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呃!」夏侯嬰很尷尬的應了一聲,把臉轉向列校場上的官兵,高聲說道:「這位是我們新任的驃騎將軍項燁,以後大家無論是行軍還是駐營都要聽從項將軍號令,若是有違抗軍令者,定以軍**處」
夏侯嬰剛說到這裏,項燁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項燁,不知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項燁在制止夏侯嬰繼續說下去之後,抬腳向前走了兩步,掃視了一下列的整整齊齊的軍隊,高聲說道:「沛公確實是封了我個驃騎將軍,不過我卻有自知之明,當將軍必然是要領兵打仗,我沒有領過兵,也不知道該怎樣去打仗。除了用劍,我幾乎不知道該怎樣去殺人。你們之中,大多數人想必在這點上都要比我強上許多。我想對大家說的只有一句話,打仗的時候,你們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聽沛公號令,一切軍務不要來詢問我,因為我根本不懂,不過要是在外面跟人打架的話,來找我,我一定會為你們出頭!」
他的話還沒說完,下面的軍隊就開始騷動了起來,許多官兵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原本寂靜的連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見的校場頓時喧鬧的如同洗澡堂子一般。
夏侯嬰站在一旁雙眼瞪的溜圓看着項燁,他實在想不明白項燁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他所接觸過的所有人幾乎對權力都有着強烈的欲望,可項燁卻在劉邦封了他驃騎將軍之後不僅沒有一絲欣喜的感覺,反倒在校場上當着全軍的面說出所有軍事行動都不要去麻煩他的話來。
「好了,不多說了!」項燁朝着兩萬多官兵擺了擺手說道:「我先走了,你們散了吧。」
說罷,他也不多耽擱,帶着蒙蘇和石磊,扭頭就走。
夏侯嬰見項燁走了,連忙對下面站着的官兵擺了擺手,說道:「你們繼續操練吧。」
說完他也轉身跟着項燁跑了。
「項將軍,為何你在校場上主動將軍權交了出去?」追上項燁之後,夏侯嬰十分不解的向項燁追問道。
項燁一邊走一邊回答道:「夏侯大夫,你有沒有發現我被封為驃騎將軍,雖然所有人看起來都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但他們其實並不認同沛公這麼做,我若是真的接管了兵權,恐怕將來在領兵打仗的時候也會遭來很多責難,既然如此,我倒不如主動把兵權讓出去,也落了個乾淨!」
夏侯嬰被項燁一番話說的愣了半天,先前在劉邦封項燁驃騎將軍的時候,他是真心感到高興,畢竟項燁是他介紹給劉邦認識的,而且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卻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其他人對項燁客氣,完全是因為劉邦的緣故,若不是劉邦,恐怕樊噲等人根本不會對項燁那麼友好。
在項燁主動交出兵權的時候,劉邦正坐在內堂,呂雉站在他的身後,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上。
「沛公,你真的想要那新來的項燁統領全軍?」呂雉揉捏着劉邦的肩頭,語氣十分柔媚的說道:「你就不怕樊噲、周勃他們不服?」
劉邦沒有理會呂雉,他的眉頭緊緊的皺着,他為了把項燁等人全部留下,給三人封了相當重要的職務,從夏侯嬰那裏,他知道的是這三個人擁有一身好劍法,可是在封他們為將軍之後,劉邦後悔了,劍客畢竟只是劍客,項燁等人的軍事才能並沒有表現出來,封這樣的幾個人做將軍,將來行軍時會不會因此而遭受損失,他並沒有把握。
「來人!」劉邦沉默了一會之後朝門外喊了一嗓子:「去把蕭何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