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可恨的是,那個典客老混蛋在奧林再次見到祂時,還露出了一抹回味的笑容!該死啊!為什麼你那張死人臉的表情會那麼豐富啊喂!
坐在角落裏的因阿卡有些疑惑地看着高台之上的窺密者,似乎有些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貴為半神的窺密者會在那個普通年輕人的一個招手中,便無比乖巧地鑽入懷中。但她識趣地沒有發問,只當自己沒看見。
畢竟,這場宴會的重要性或許只有弗朗一人無法看清。這場歡宴者確定出席的極樂之宴,從某種意義上已經不再只是弗朗進入成長期的秘儀,還是歡宴者第一次將弗朗這個從未出現在眾人眼中的第二位眷屬推到台前的宴會。
作為神祇中與瘋囂女人並稱的怪人,歡宴者的眷屬自他成神以來,不過是丹肆一人,甚至丹肆也不過是他為了逃避那些俗事俗物,特意創造出的一個眷屬。也就是說,弗朗這個在怪物的群體中也能被稱為異類的傢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是歡宴者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眷屬。
而瘋囂女士就有所不同,祂與歡宴者截然相反,以眷屬之多而著稱,只要是能帶給祂足夠有趣的樂子,祂從來不吝嗇賞賜自己的力量。
有賓客逐漸到來,多是些許熟面孔,大多數人攜帶着或大或小的包裹,而這些包裹唯一的相同點是,都裝飾得極為華麗尊貴,顯然是特意準備包裝的禮物。
泊森自樓梯之上緩步上前,左手提着一個手提箱,右手握拳,掌心中滿是汗水。他臉上早已不見平常嬉皮笑臉的笑容,從未出現過的頗為正經的笑容在他臉上浮現,特意挑選的昂貴禮服使得這個並未參加過真正宴會的傢伙破天荒地有些侷促,在看到弗朗端坐在高台之上的身影時,他握緊的右手略微抬起些許,似乎想要打一聲招呼,但突然想到此時是何場景,便有些侷促的將舉到半空中的手臂放落。
弗朗以紫眸靜靜地凝視着那個嬉皮笑臉的泊森。或者準確的來說,是泊森·古利丹,目前在位的古利丹二世的私生子,至少在那張情報文件上是這麼寫着的。那張熟悉的臉上掛着陌生的笑容,在弗朗看來已經有些面目全非。
弗朗伸手指了指他身前的幾張特意準備的短桌,示意泊森坐在那邊。泊森看到弗朗的動作,愣了一小會,隨後邁着在眾人注視下而顯得有些彆扭的步伐,走到那張短桌之後落座,隨後自有美人前來為他傾酒。
看着身前慌張向美人道謝的泊森,弗朗的眼神猶如一潭死水。他對泊森的隱瞞真的毫不在意嗎?那顯然是假的。萬人唾棄的成長荊棘之路,早已讓弗朗習慣性地不會對任何人抱有絕對的信任,更不會對某些美好的事情有所期望。
在這種弗朗明知有些奇怪的畸形思維之下,他並不相信任何美好的事情會毫無代價地發生。那兩兄妹對於弗朗來說,並不只是最重要的人性錨點,還是一盞在濃霧中閃爍着微光的燈塔。
可是,現在突然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親人,舉着一張奇怪的文件,告訴你你身旁的燈塔是有問題的。弗朗也想痛痛快快地把文件撕碎,然後痛罵丹肆一通,可是他偏偏能清楚地感知到丹肆內心深處的坦誠和血脈之間的聯繫,這就導致的那張文件的真實性就成了一個謎題,但這件事情並不難解決,他只需要開口去問泊森。但
泊森會說實話嗎?
那個大傻子還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便面露震驚地將酒杯推到一旁,察覺到弗朗的目光,便回以一個生疏的貴族標準笑容。
真是個傻子啊,弗朗抬起桌上的酒杯,向泊森遙遙舉杯。泊森面露苦色,但在這種局面之下,倒也不能落了弗朗的面子,只能苦哈哈地端起那杯把他辣得夠嗆的不知名美酒,與弗朗遙遙碰杯。
苦澀辛辣的酒液流入弗朗的喉嚨之間,宛如一股熔岩。弗朗的眉角挑了挑,心中頗為後悔,早知道這麼刺激自己就該讓老管家偷偷地把自己面前的這杯酒換成普通劣質的麥酒。看着自家少爺忍耐的有些痛苦的模樣,始終站在弗朗身後,以僕人姿態自居的老管家上前幾步,為弗朗添上溫度恰巧適宜的溫茶。
看着高台之上悠悠然飲茶的弗朗,泊森嘴角一抽,有些幽怨地給弗朗翻了一個白眼。
「哦?倒是少年情誼重。」一旁的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