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魚在一旁小聲問道:「殿下,要不要趁機拉攏狀元郎?」
雲扶瑤冷着臉:「有什麼好拉攏的?這門婚事不能進行下去,狀元郎可以換個人當。」
尋魚立馬領會了雲扶瑤的意思,袖中的短劍蓄勢待發。
當今的狀元郎付子桑身世清白,寒窗苦讀數十載拿下殿試第一,奪得狀元之位,長相更是不比「京城第一風骨」的木驚堂差,一時之間不知道收穫了多少世家小姐的芳心。
而此時,付子桑端坐在湖中心的亭子裏,看見雲扶瑤的第一眼便有些驚慌失措了,雲扶瑤微微一笑,問道:
「你殿試時也是這般?」
尋魚扶着雲扶瑤從小船上下來,面對這個狀元郎,雲扶瑤覺得稀奇,也許是太久沒有見過有人這般面對她這個公主了。
付子桑為自己的舉措羞紅了臉,連忙搖頭說道:「並不是,只是沒想到見到公主會比殿試還要緊張。」
雲扶瑤笑笑,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說道:「不必緊張,本宮可不是什麼吃人的野獸。」
雲扶瑤自認為自己這十多年來在京城經營了一個很好的人設,百姓對她這個公主也是連連稱讚,所以在面對這個新上任並且沒有經受過官場荼毒的狀元郎時,雲扶瑤表現端莊親和。
付子桑耳尖紅紅的,他說道:「公主愛民如子,自然不能用野獸來形容公主。若是非要形容公主,微臣以為應是『日』。」
雲扶瑤來了興致,挑眉問道:「哦?為何?」
付子桑回答道:「因為日光普照大地,公主為百姓謀福,賑災救人之事數不勝數,百姓更是自發為公主建了公主廟為公主祈福,對百姓來說,公主便是普照大地的太陽。」
雲扶瑤笑了笑,她倒是發現這個付子桑喜歡從百姓的角度出發看問題,這樣的人要是當了官,定然是以民為本的好官,雖說她不喜歡這門婚事,但是如今的世道,這般的官員很少見了,雲扶瑤有些捨不得。
尋魚袖中的短刀才剛露出腦袋,便聽到有人朝着她這邊喊了一句:「長公主殿下,付兄,好巧。」
尋魚迅速收回短刀,見雲扶瑤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便繼續低下頭來眼觀鼻鼻觀心。
雲扶瑤聞聲望去,一雙美眸里滿是驚訝:「木驚堂?」
皇帝讓她來這邊見付子桑,應該是下了命令不讓任何人靠近水汀岸的才對,木驚堂為什麼會在這裏?
付子桑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對於木驚堂的突然出現很疑惑。
木驚堂從小船上下來,走到亭子裏來,面對付子桑疑惑的神情,說道:「付兄,好巧,沒想到你也在這裏,還是和長公主一起。」
雲扶瑤將目光放在木驚堂的身上,木驚堂一身文人墨客的氣質,一眼看過去就是那種讀過萬卷書的人,長相儒雅,不知道受到了京城多少世家小姐的青睞。
雲扶瑤突然想到,擺脫這門婚事不一定非要動手,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
「木驚堂,水汀岸已經被禁衛軍包圍了起來,你是怎麼進來的?」雲扶瑤在付子桑開口之前問道。
木驚堂笑了笑,回答道:「回公主,草民昨日夜裏便待在水汀岸,一直未曾離開這裏,此刻出現在這裏有什麼問題嗎?」
雲扶瑤眸光微暗,木驚堂飽受關注,出入場地更是有不知道多少的眼線,雲扶瑤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木驚堂昨日夜裏是不是在水汀岸?
但是現在她沒辦法戳破木驚堂的謊言,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深受百姓愛戴的公主而已。
「沒什麼問題,」雲扶瑤回答道:「看來你們有要事相商,本宮便不多留了。」
說罷,雲扶瑤站起身來便上了一旁的小船。
見狀,付子桑也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麼留住雲扶瑤,但是雲扶瑤沒有給他一點說話的時間,小船掉轉方向便離開了。
木驚堂清楚的看見了付子桑眼中的落寞,不由得打趣道:「怎麼?捨不得?」
付子桑瞪了一眼木驚堂,「你怎麼來了?」
木驚堂冷哼一聲,說道:「我要是不來,你難道真的要去做駙馬?你當了駙馬風光了,雲飛揚可就真去駐守邊關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