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當日選用的都是最上乘的材質,便是其中的任意一級石階單獨拿出去,都能夠賣出個好價錢。
沈念一很快將目光收了回來,寧夏生的動作比他更加乾脆爽利:「說要將天梯毀了,還不簡單。」
他本是上陣殺敵的猛將,臂力驚人,又慣使重兵器,取了一杆鐵鐧,重重的砸了下去,石階被激起無數碎石,呈現出蛛網般的裂痕,第一台階頓時粉碎。
「這樣如何?」他微微得意的看向沈念一。
沈念一面無表情道:「這裏恐怕至少有五百多級,寧將軍的臂力再強,恐怕也未必能夠完成重任。」
寧夏生的臉孔發黑:「不是還有你嗎?」
「不,用不到我。」沈念一抬眼而笑,笑意冷冷,「其實也用不到你。」
寧夏生愣了愣:「你這句話,我倒是聽不懂了。」
沈念一指着第一台階:「世寧方才說,這裏的機關不比尋常,每一關都是息息相通的,或者說,它們之間是有聯繫,有生命的一般,我們這樣魯莽行事,將其損毀,它們不會再給我們任何的機會。」
寧夏生更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它們,你又說的是哪個它們?」
他沒有等到沈念一的回答,因為他的一雙眼被面前的情景給驚得瞪了起來,那蛛網一般的裂縫,居然以飛快的速度延續了下去,眼見着已經爬行過了十幾台階,他訥訥道:「不可能,就算我素來自傲臂力,也沒有這般的神力,可以將數十級台階一起砸成碎石花。」
就在他這句話說完,碎裂的速度又增加了,仿佛連眼力勁兒都不夠看,差點要跟着追過去,被沈念一及時拉扯住了臂膀:「你想跟着下去送死!」
寧夏生猛地清醒過來,雙腳已經站在天梯的邊緣,底下騰空出幾十級的高度,摔下去的話,就是沈念一都未必能夠準確的抓住他,他有些茫然道:「方才,我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不謹慎?」
「恐怕這也是機關原有的一部分,在其自行摧毀之前,會得影響周圍旁觀者的心緒。」沈念一何嘗沒有被影響到,他幾乎要比寧夏生更加想要搶先一步,看個究竟。
雙腳卻牢牢的被固定在原地不動,他知道寧夏生的性子本來就比他來得衝動,要是他再不能鎮定,那麼兩個人就成了有去無回。
碎石大量往深處掉落的劈啪聲,比下大暴雨有過之而無不及,沈念一大概想了一下裏面離地面的距離,下面就是實地,旁邊也根本沒有依附之物,摔下去的話,就算能夠撿回一條性命,也必然會得受重傷,加上頭頂上還在繼續往下傾斜的碎石,生還的機會幾乎是沒有。
跟着天梯被整幅崩潰瓦解,黑漆漆的洞中,似乎生出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將地面周圍的山石也在往那個方向填埋下去,兩人忙不迭的往後一直退,他們腿腳退得快,那股巨力也着實厲害。
至少有三次,只差呀咬到腳踝處,又被硬生生的給甩脫掉,待一切震盪都恢復平靜,寧夏生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
沈念一在他身邊輕咳一聲道:「到底是十多萬士兵的大將軍,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樣。」
「天梯沒有了?」
「是,沒有了。」
「那個出口被封了?」
「天梯連帶着四周圍的山石埋下,正好填平。」
「那以後老子再想進去就是不可能了!」寧夏生忽而大呼小叫起來,幾乎是指着沈念一的鼻尖,怪叫道,「你可知其中有一間石室,牆壁都是純金鋪設,本來老子還想打完勝仗,再帶人過來挖走的,你知道我有多窮!」
「你是誰的老子?」沈念一冷眼抽了下,這才是叫口不擇言。
寧夏生已經都說出口,再想收回是難了,趕緊摸着鼻子道:「不就是點口頭禪嗎,你老子是誰,他就在前頭耀武揚威呢,我可沒有這份膽量。」
「算你識趣。」沈念一收回那足夠凍死人的目光,「世寧說過,這裏面都原本就是陪葬品,不到非取不可的情況下,拿了殉葬品,是對地宮主人的不敬,人家好端端的想要沉睡下去,何苦又要去打擾。」
「這話像是小媳婦說的。」寧夏生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大手
第五百二十二章: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