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又是誰在刻意地封鎖住這樣重要的消息?」沈念一沒等寧夏生完全接應上來,新的問題再次拋了過來。
「你腦子轉得太快,我還來不及細想。」寧夏生連連擺手道,「怎麼本來瞧着挺簡單的事情,被你說了一嘴,就簡單複雜化了。」
而且聞者越聽越覺得沈念一所言才是真相,想要反駁怕是都做不到。
「因為有了實際的例子,我方才經歷過。」沈念一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說,先帝病重時,也沒有留下正正經經的遺詔,對不對?」
先帝不止有一個兒子,雖說二皇子犯了事,三皇子的身體又有先天不足之症,六皇子同樣被圈禁在夾圈道那樣的地方,三個兒子旗鼓相當,誰都沒有占更多的優勢。
與舜天國內的現勢略有相同,都是老皇上身體生了急症,而繼位之人沒有着落。
當時是誰當機立斷,想將先帝與那麼令太醫院之首位的倪太醫一同軟禁起來,並且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不讓有心之人,能夠善加利用,做出不利於朝廷的決斷。
那個人便是曾經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她是先帝的母親,又是三位皇子的祖母,沒有人的身份可以再度凌駕於她之上,也沒有人手握住剩下的那兩成大權,所以危機時分,她的話,才夠得上分量與力度。
她親口向沈念一詢問,也不過是個明燦燦的幌子,實則她心中的人選也早早就有了定數,只不過沈念一的答案與她的如出一轍,她才更加心安理得的排除異己,親手將新帝扶上了龍椅寶座。
「所以,你的意思是,舜天國內的消息也是被太后封鎖住了!」寧夏生重重咳嗽了兩聲,「是了,是了,舜天國內果然有一位堪稱雷厲風行的太后,不過國主繼位後,治理得很合她的心意,她就甘心留在後宮之中,不問朝事了。」
「那是因為國主治理得當,她樂得去享清福。」沈念一雙掌相擊道,「若是國主身有不測,就是她重新出山的日子了。」
「好,好,我在那位太后身邊也有暗棋,怎麼沒想到也撥一撥,用一用,再給我一天時間,不!只需要半天時間,我從這顆暗棋入手,定然要摸查出確切的消息才行,也不知這位太后的心到底偏向哪邊?」
「你希望她偏向哪邊?」沈念一忽而淡淡問道。
寧夏生再一次被問住了,僵在原地,咽了口唾沫才道:「帶兵打仗,我比你行,但是這些鑽牛角尖的問題,你要是知道答案就別再為難我,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就好,免得我想白了頭髮,也不得法,還讓你平白無故的看去了笑話。」
「我才不要看你的笑話。」沈念一抓過桌案上的茶盞,一口氣喝了下去,他實則也有多日不曾合眼,身體是已經到了個極限,這番話源源不絕的與寧將軍推敲下來,卻發現精神似乎越來越亢奮,反而不想要休息了。
寧夏生還眼巴巴的等着他開口,將茶盞重新奪了回來:「你再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浪費時間,等會兒你家小媳婦醒來找尋不見你,又要哭得梨花帶雨的。」
「她哪裏有這樣脆弱不堪。」沈念一抗議道,他的世寧不過是看起來嬌柔可人,實則外柔內剛,心裏承受能力勝過太多大老爺們。
寧夏生見他一提及愛妻,眉梢眼角都忍不住流淌出溫柔之色,直接翻了個白眼道:「你還是將這樣的表情收起來,以前冷若冰霜的就很好,否則的話,看起來好似更加滲人了。」
沈念一才不在意他的詆毀,咳了一聲道:「要我說這位太后心中自然是偏袒王叔的。」
「此話怎麼說?」
「一個厲害的太后,雖說已經退入後宮,要是她覺得需要她重新出山,自然是義無反顧的,那麼我且問你,是太后的權利大,還是太皇太后的權利大?」
這一次,沈念一根本不等寧夏生回答,自顧往下說道:「要是這中間與天朝相同,沒有另一個太后存在,那麼兩者的權利一樣大,甚至孫子要比兒子更聽話,更貼心也是有的。」
要是,中間還隔着另一個太后的話,那麼必然是太后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說得上話,這就好比是民間宅院中的婆媳之斗,到底是婆婆厲害,還是媳婦厲害,外頭人誰也說不得准數。
寧夏生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