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寧呆呆站在原地,那十多根銀針就像深深扎進了她的眼珠子裏頭,她恨不得就此死在這裏,看不見眼前的一切,就不會痛得心尖都扭成了碎片。
孫長煕領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去時,還刻意的看着她的表情,很是奇怪的問道:「世寧,你怎麼就不哭呢?普通的小娘子見到這種場面應該會哭才對。」
雙腳還沒有離開地牢,孫世寧倔強的閉緊了嘴巴,一個字都不說出口來。
「也對,你本來就不是普通的小娘子。」孫長煕朗聲大笑道,「你要是哭了,我倒是覺得沒那麼多樂趣了。」
兩個人幾乎是一同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孫長煕笑得很歡快,孫世寧的面容卻漸漸沉靜下來,一隻手微微抬起,在髮鬢邊撫了撫。
沒有等孫長煕的笑容收斂,眼前一道銳光,他的瞳孔收縮成一點,卻還知道這個檔口要是一掌擊出,雖然能夠將暗算的人打飛出去,但是孫世寧身無武功,這一掌根本受不住,肯定是要殞命的。
孫世寧也是算準了這一點,髮髻中的纖指簪刀直接扎在他的耳垂下方,脖頸一側,扎出不輕的一個血洞,她自己的臉上還留着擦傷的血痕,牙根緊鎖,看起來,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孫長煕受了這一招,方才單手將她的武器奪了下去,一把摔在地上,用手背將傷口一掃,血液汩汩往外冒,他冷笑道:「我多久沒有受過傷了,居然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手中流了血,真正是個笑話。」
齊河當日送給她這個防身之物,她雖然一直帶在身邊,卻始終沒有用過,只因為沈念一一直在她的手邊,保護着她,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如果這一次,她不動手,她根本無法同自己交代,機會只有這一個,她不會失手的。
「我知道你這個飾物是個暗算人的好物,卻始終沒有搶走,你知道是為什麼?」孫長煕看起來反而沒有暴怒,還彎下腰將簪刀撿拾在手中把玩道,「因為你也最多讓我流一點血解解悶而已,除此之外,你還能做什麼?我只當是閨房情趣了,不會怪你的。」
孫世寧露出一副作嘔的神情,他卻完全視而不見,見她的髮髻一鬆開,烏鴉鴉的頭髮披散下來,一雙眼更加黑白分明,直接探手抓住了她的長髮,抓得又急又重,她哪裏掙脫的開,幾乎以為頭皮都要被他撕扯下來了。
兩個人幾乎要貼合到了一起,他將手腕一翻,她的臉頰就在嘴邊,那道血痕十分礙眼,不禁伸出舌尖,緩緩****,將她的血痕盡數舔到口中,低語道:「我已經說過了,女人家太倔強總是不妥的,我還留着你有用,所以暫且放過你這一遭,若是今後還有這樣的行為舉止,我會折斷你的雙手,甚至折斷你的雙腿,讓你除了在我面前爬行,其他的,都做不成。」
孫世寧頭皮痛得眼角都濕潤了,孫長煕還好整以暇的替她將髮髻重新挽上,挽成最簡單的髮式,將那根簪刀,再親手緩緩的推動進來,他明顯是故意的,插錯了方向,簪子的尖尖,刺破她的頭皮,讓她變本加厲的痛,然後才住了手。
「怎麼還不說話,還肯哭呢?」孫長煕完成這一系列的舉動,方才將她整個人扶正了,溫和的垂眼看着她問道。
這個人變臉的速度,根本是旁人無法想像的到的。
孫世寧只要想到他方才對她做了些什麼,幾乎連早上吃的幾口清粥都快要吐出來了。
「我對你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孫長煕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他有攝魂之術在手,想要揣測一個人的心思,簡直易如反掌,「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吐,否則的話,我會讓天煞做些連我都想像不到的事情。」
孫世寧深深吸了幾口氣,還當真是忍住了腹中的翻騰。
「看着我!」孫長煕喝令道。
她抬起頭來,選擇與他平視的姿態。
「眼圈都紅了,還是不肯哭嗎?」他好似沒把自己當成罪魁禍首,反而換了一種憐惜的口吻,「要是哭出來的話,我興許就不會下那麼重的手了。」
孫世寧並沒有覺得這些疼痛算什麼,說穿了也不過是被扯落了頭髮,被簪子扎了兩下,與沈念一後腦勺那十幾根銀針相比,她只覺得全身都經不住在發抖。
「你的頭髮和你母親是一樣的,很好看,回
第六百三十四章:變本加厲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