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開彥雖然答應了不會再追究千佛寺,但是還是打算私下徹查到底。但這些時日,他也靜下來細細想過了,千佛寺的事查了七八日也猜有了新苗頭,既然抓得這麼緊都一無所獲,不如松一松,等對方鬆懈露出馬腳,還怕不能把人抓出來?就算是因為覺名大師而不能公之於眾,那也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來的強。
這邊薛紹很快就找了他商議給將士制冬衣的事,雖說盧開彥暫時對他的人品也心有懷疑,不過面對此等要緊正事,半點也沒含糊,聽完薛紹的打算之後,他也覺得是個不錯的法子。兩人在書房商議一番之後,為保萬全又列舉了一些可能存在的問題,盧開彥覺得此事由官府出面是可行的,於是趕快找了下屬來商定此事。
於是,翌日一早官府就發了公文下來。
清容的意思就是不要等着日子給人發工錢,按着件數來,只要做完了的就可以拿錢,不管多少,這些全都會登記在冊,這樣百姓也不必擔心官府會拖欠工錢,而不敢報名參與。當然了,因為軍中將士是有階品之分的,也不都用一用的規制,於是薛紹還是讓康家的繡娘縫製另一批。薛紹把這和盧卡彥一說,就得到了他的認可,於是馬上讓人細改了公文。
安七郎將安家、康家製衣坊的場地也騰了出來,很是配合地讓自家女眷也去捧場,別說還有康家親戚這些人,他們本是西州人,也算是起了個「打頭」的作用。還有一些為了生計考慮的也毫不猶豫地去領了布料來,眼看人多了起來,也就不用擔心做不出來。
冬日多數人都是在家中躲寒,也是無事,清容也和雲娘她們幾個在家做起了針線,不過她卻是給薛紹做的。前幾日,清容得了件不錯的皮毛,想着給薛紹做一件披風來禦寒,阿珍她們就是給那些將士縫製冬衣,清容給她們每人也選了一件皮毛,給她們做皮毛衣裳,還打趣道今年過節定要好好給份厚賞,問她們想要什麼。
雲娘覺得自己沒什麼特別想要的,「都是娘子的心意,婢子倒覺得都好。」
頌月和阿珍也點頭說是,清容對下人都很大方,更別說她們幾個了,若真有什麼想要的,便是求到她面前,清容也少有拒絕的。
其實清容的針線做得不錯,只不過做這皮毛衣裳還是有點費力,阿珍看了眼道:「上回我去了康家的製衣鋪子,我見了他們那裏也有皮草物件,娘子要想要也不必親自動手,送到店裏去就是。」
薛紹現在是不缺禦寒的衣物,只不過她想給他做一些。清容搖頭一笑,「沒事,正好也能打發打發時日,再說了這也是我一番心意。」
頌月笑道:「阿郎要是知道娘子這樣念着他,可不是要高興壞了。」
清容好笑,「不得了,如今頌月這嘴倒是和阿珍一般了,連我都編排起來了,莫不是跟着她學壞了吧?」
雲娘在一旁抿嘴笑道:「娘子可別說,如今阿珍真是乖巧多了。」
清容打趣道:「是嗎?這什麼時候阿珍心裏也藏起事來了?」
話畢,三人都朝着阿珍看了過來,阿珍給她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張圓潤討喜的小臉霎時就紅了一片,她垂下頭去,「哪有!雲娘姊姊就會胡說!」
清容看着她,心裏也琢磨着一件事。頌月和阿珍是打小就跟在她身邊了,頌月年紀最長,阿珍和她一樣大,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清容雖然念着她們,捨不得她們嫁人離開,可也不想強求,雖說雲娘和她說過了不願意嫁,但是經歷不同之後,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所以清容也並不真的深信不疑,等到時候她若願意了,清容也能給她做主…至於頌月和阿珍嘛,清容就打算找個時候和她們談談,問問她們的意思。
看着幾人的笑面,清容不免想起了近在眼前,但是獨居在一邊的「姜緒娘」…雖然上次見她,見屋內陳設普通,她穿着也很簡單,倒是很符合她如今「平民」的身份,並不起眼張揚。雖說不能比之從前,但她的衣食也應該不缺才是。
清容想了想,還是讓雲娘找了兩件狐狸皮出來,「把這件狐皮送到康家製衣鋪去,讓人做兩件外套。」清容頓了一下,道:「到時給姜氏送去。」
雲娘她們都沒有多說什麼,點頭應下。
阿珍主動提出要去,「娘子,我去吧!我去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