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左右也是一試,治好了萬事皆好,治不好也盡到心力了。
朱大夫的女兒瞧着年齡不大,但是為人沉穩,提着一隻小藥箱就進去了。
中途時,她出來與朱大夫嘀咕了幾句,再次進去後,裏面傳出了陳姑娘隱忍的痛呼聲。
朱大夫解釋起來:「陳姑娘乃脾腎陽虛之症,但拖的時日太長。暫且用銀針試試,再佐以湯藥,醫治一段時間看看有無好轉。」
「那每日都要扎針嗎?」
「是也。如果少夫人不嫌棄,吾女每日午後來。」
雲禾朗聲道:「好,那就治療一段時間看看,儘管用最好的藥,一會兒開了方子,給江嬤嬤就是。」
朱大夫的女兒施針了一炷香時間,之後雲禾進去瞧她,只覺得感慨。
陳家實在貧寒得很,家裏沒幾樣家具,床上鋪的稻草和單薄的被褥,寒風一吹,透風的四壁嗚嗚直響。
見她進來,陳姑娘撐坐起來一臉感激:「少夫人,剛剛施了針之後,感覺熱熱的,確與尋常不一樣,可是這一定需要很多銀兩,小女子實在是」
「你不用在意銀子的事。」雲禾坦言:「我不是無緣無故幫你。希望你能勸說你爺爺來我的店鋪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們當然,若是他執意拒絕,這診治的藥費也不必歸還。」
陳姑娘驚訝不已:「真的嗎?爺爺若是不願,也不必還?」
「不用。」
從陳家出來後,幾人坐上了回府的馬車,白芍有些擔憂:「少夫人,這能行嗎?我們今天可是連陳老漢都沒見上呢。」
雲禾笑了笑:「陳老漢性子執拗,一直扭着他,他反而強硬,這些天也不必見了。如果他想通了,自然會來的。」
前世經歷無數的雲禾,自知只有收服人心,只能讓人誠心做事的道理。她不想做那黑心的奸商,利用權勢壓人。那樣後患無窮,極易受到反噬。
比如如今的春杏那天在范家看到她那一刻,雲禾就知道,此女心中的怨恨已經很深了,留在范家,早晚搞出點事。
此後的幾天,朱大夫的女兒每日準時去施針,雲禾沒再過問。治病的事急不得,人家也說過,像她那種陳年舊疾只能治着看看。盡人事聽天命。
差不多過了七八日,臨近午時,門房忽然來報,說門外有個老頭子說要見少夫人。
江嬤嬤出去一瞧,來人竟然是陳老漢。
她馬上將人請進了玉清院,陳老漢一進去,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感謝少夫人的大恩大德!老朽的孫女施針後好了許多」
「真的嗎?」雲禾聽後也開心,讓江嬤嬤扶他起來:「那就好,既然有效繼續治着就是,診費你不必擔心,我們已付清了。」
「少夫人,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回報。」陳老漢低頭:「我那蘿蔔糕不值一提,做法簡單得很,我這就把方子告訴你們」
雲禾搖搖頭拒絕了:「這是你的祖傳秘方,外人怕是做不出那個味道。」
陳老漢很不好意思:「可老朽年紀大了,不堪一用。」
「你有這好手藝,自然是有用的。你就帶着孫女搬去店鋪後院,月銀按之前說的算。」
「少夫人不嫌棄的話,老朽聽命就是,以後我們就是少夫人的人了。」陳老漢一臉堅持,非要簽下賣身契。
雲禾想想也同意了。這樣做陳老漢心安,自己也少了後患,沒什麼不好。
當天下午,雲禾就喊了侯府的小廝前去幫忙搬家。
左右只是一些七零八碎的物件,兩輛馬車就拉了過去。雲禾的店鋪帶着後院,正好讓他們爺倆住。
兩人看見這麼好的院子都驚了,偌大寬敞的院壩,乾乾淨淨的屋子,床鋪柜子也齊備。
江嬤嬤招呼他們安頓下:「明日掌柜會過來,到時你聽他安排就是。」
陳老漢感激不已,又是鞠躬又是行禮,連聲說自己一定好好做事,自己孫女也勤快,絕不是那種吃閒飯的人。
江嬤嬤聽後一臉認真:「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我們少夫人是極好的人,跟着她虧不了。」
江嬤嬤是雲禾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