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沒有見,蘇家樓倒已經變了許多了,新開的桌面井井有條,來往的客人也很多,基本上有六成客滿,這已經非常不錯了。有幾桌上,已有了五七分酒意,大聲議論。
才進得了酒樓,就看見了正在值勤中的一個少年,這個少年也看見了張宣凝,他連忙上前:「香主好。」
張宣凝還記得他,他是香口特意派遣過來供給蘇爺使喚的四個少年之一,因此淡淡的問了一句:「阿康,一切都正常吧?蘇爺呢?」
「蘇爺在二樓的幽室內。」阿康恭謹的回答着說,頓了一頓,說着:「今天燕爺在裏面呢!」
「去和蘇爺說一聲,問問是不是適宜見我?」張宣凝停止了腳步,燕兆是風竹堂四大舵主之一,手下掌五百兄弟,怎麼會有空來這裏?
「是,我這就去。」阿康應着,他匆忙的穿過人群,上得樓去,沒有多少時間,他又下來了:「蘇爺叫你過去。」
「高佔道,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有事的話,我會叫你。」張宣凝回過頭來說着:「阿康,這是高哥,第四組組長,你伺候着吧!」
二人都應了是,阿康迅速拿來了一壺酒,幾味肉乾,還有二個炒菜,並沒引人注意,在角落的座頭上坐下。
張宣凝才上得樓去,樓上有一個小間,基本上不招待客人,通常是一些相對特殊的人才使用,才進得去,門口就看見二個護衛,都是二根竹,見得張宣凝,點了點頭,放他進去。
「給父親大人請安,給燕叔問好。」才進去,張宣凝就恭謹的說着,映入眼的,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菜,燕兆和蘇爺各坐一方,燕兆正把酒灌進喉里。
「宣凝,你乾的不錯,把鹽運回來了吧?」燕兆親切的叫着他的名字:「聽說你回來的途中,收服了一群水寇?」
「是,托着燕叔的福,我們才順利的提到貨,至於水寇,本來就仰慕我們竹花幫的威名,因此侄兒才如此順利的收服。」張宣凝心中一驚,回答的說着,想不到消息傳遞的這樣快速。
「來,坐下和我喝一杯,不要拘束。」燕兆說着。
「是,我敬父親大人,燕叔一杯。」張宣凝先為二位倒上酒,然後再舉杯敬之,再一口喝下,雖然酒度不高,但是酒相當不錯,自喉嚨而下,落於食道和胃部。
敬得酒來,張宣凝就坐下,也不多說,聽着二人談話,顯然,二人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了,燕兆有些醉意的抱怨着說:「還是老哥這裏不錯,生意真好,一年起碼有三千兩銀子吧?我在縣中蓋的一家酒樓,耗資二千兩,但是半年下來,生意不是很好,勉強保持着扯平的狀態,如果算上給兄弟們的酒食,還有點賠虧呢!」
「多請幾個好廚師就對了。」蘇爺笑着說着:「老哥我就請到了幾個好廚,因此生意才好着呢!」
「請了好廚也沒有多少用啊,畢竟我管的舵口是在縣上,熱鬧程度比不得揚州。」燕兆心中還是明白的,說着。
張宣凝靜靜的聽着,心中明白,收保護費是上不了台面的,除了壟斷一些鹽鐵之類的巨利的幫會外,其它幫會要想養活這樣多成員,還是必須有着經濟系統——錢莊、當鋪、酒樓、普通店鋪、酒坊、油坊、米坊、客棧,賭坊、私鹽線等等。
也幸虧這個世界根本不是歷史上的隋朝,不但南方經濟繁榮,而且經濟水平和模式也相當高級,所以才能夠養活動不動就成千上萬的幫會,但是就算如此,實際上真正的作戰成員也不過其中二成左右,畢竟大部分還是行業人員,非專門的戰鬥暴力團。
「聽說,你和青衣幫有些摩擦?」說着說着,蘇爺就說到這裏了。
「是的,手下兄弟爭生意和地盤,搞得頗不愉快,不過,在當地胡口縣來說,他們是地頭蛇,勢力頗大,與官府結合,如果真箇幹起來,恐怕我們還未必吃的住呢,所似呢,姑且就是放着吧!」嘆了口氣,燕兆說着:「我們竹花幫有四堂十五舵是沒有錯,但是分佈在各地,想調動也不是我這個舵主說了算,而且對方雖然不是海沙幫成員,但是也是它的從屬幫會,盤根錯節,一時難以吃下。」
「那就慢慢來嘛!」蘇爺說着。
「也只能這樣了。」燕兆拿起一杯酒,又喝下:「不過下面的兄弟們,還要我壓壓,衝突起來,我也不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