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下的殺聲轟傳峽谷,愈趨響亮。
藏在一片山坡密林內的蒲觀水自山丘而上望下去。
十萬和十萬的大軍對峙,滿布平原之上,蹄聲轟天響起,五千騎兵從一方衝出,潮水一樣的蔓延整個大,形成一股洪流,在平坦的平原上,這五千騎不斷衝擊,把攻擊的距離減至不到半里,直有搖山撼岳的驚人威勢。
「宗羅候率領騎兵衝擊了。」蒲觀水雙目露出某名的神色。
騎兵不住接近,沖入了李唐軍中。
蒲觀水回頭一瞥,見到自己後面的人正在記錄戰事,點頭說着:「作的好,把一切記錄下來,回去自可向王上請功。」
「蒲大人,你說此戰勝負如何呢?」副使上前問着。
「二方兵力相差不大,訓練和糧草供應也是如此,薛舉和薛仁,武功都是一流高手,大將宗羅候更是智勇雙全,論武功,李世民實是差上一些,而劉文靜和殷開山,未必就勝出,只是薛舉擁有五千騎,看來李世民敗的可能性很大。」蒲觀水才說到這裏,就見得薛舉騎兵連沖之處,李唐軍雖努力與之拼殺,但是還是大亂。
其實,日後聞名天下的秦王玄甲,就是經過此役,李世民清楚認識到騎兵的強大之後才建立的,而玄甲破陣法,也從此戰中獲得。
「薛舉哪來的這樣多騎兵?是不是突厥而得?」
蒲觀水大搖其頭說着:「薛舉起事於金城。附近正是隋軍馬場,先奪馬場才得如此多馬匹,突厥分成數十部落,每部也只有數千或者上萬匹戰馬,再慷慨也不可能給這樣多。」眼見宗羅候一騎在先,率領騎兵左殺右討,所到之處無人可阻,頓時又贊說:「宗羅候幼與薛舉習武,二人情同手足,是薛舉的第一大將。現在果然不凡。」
又嘆息的說着:「不過薛舉到底不是大將出身,與兵法上有差錯,如果這支騎兵再等半日再出擊,當可一戰就破開李世民大營,而不是現在這樣糾纏着。」
副使沉吟一下,說着:「如果突厥願意派兵,李世民根本阻擋不得。」
蒲觀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着:「哪有這個可能,李閥和突厥的關係遠比薛舉親密許多,當年李閥和突厥聯手逼着聖上南遷。可見彼此聯繫之緊密。」
「既然如此,那突厥為何也不幫李閥呢?想必李閥必會提出這個意思。」
「東西突厥分裂,突厥也是元氣大傷,隋天下大亂後,東突厥也無力直接攻擊,所定下的戰略,就是趁機支持各反隋勢力起兵,大肆進行分化操縱,以加劇中原的戰亂,當年三國分裂。以及八王之亂。都讓突厥明白,只有中原不斷內耗,它們才有機會。目前,薛舉、竇建德、王世充、劉武周、梁師都、李軌、高開道,俱北面稱臣,受其可汗之號。李閥也緊跟其後。」
「我方已經查明。薛舉厚賄突厥。合謀進取長安時,李淵急忙遣使突厥。賄以大量金帛。而且許諾割讓五原、榆林二郡,與突厥以靈州為界,條件是不僅不援助薛舉,而且共助唐軍。」蒲觀水冷哼一聲:「五原、榆林處河套,是中原防禦北方遊牧民族的第一道天然防線,東突厥既得金帛,又將與中原的分界線向南推進數百里,自然更願意與唐交易,因此轉而支持唐軍。突厥遣處羅之子郁射設率所部萬家入處河南之,將勢力擴張到河套區,李淵賣國求兵,將漢族抵禦草原勢力的屏障撤去,實是其心可誅。」
「是啊,出賣屏障,中原帶就暴露在突厥騎兵之下,李淵難道不怕再來一次五胡入侵,當真是胡種,其心必異。」副使也自唾罵說着。
「不過,五原郡太守張長遜,又以郡降唐,實際上與突厥、唐朝都保持臣屬關係,我看李唐站住腳跟後,會出爾反爾,畢竟五原實在太重要,一旦全部落於突厥手中,李唐自己都寢食難安,我看這事還有變化。」
「是啊,其實北方誰不向突厥稱臣,竇建德據說現在也拜見突厥大汗,與之稱臣,以獲得突厥的支持。」副使嘆的說:「現在不向突厥稱臣者,唯吾王一人也!」
「我來北方,實考察,多多知情,突厥之策,我已一手在心,等回去見得王上,自寫一策獻於王上,以讓王上知道實情。」蒲觀水笑的說着。
「蒲大人,願您多多指點。」副使恭降着。
蒲觀水望了他一眼,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