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鍊度師,說白了就是煉鬼師,或煉神師,乃是在鬼神一物上下功夫。
而餘缺此番外出所得的黑葫蘆,其中所誕生的灰水,正是一件養鬼、煉鬼的好物!
經過在火室中的琢磨,他已經發現灰水一物,能夠極大的增加鬼物的年歲、鬼氣濃度、凶厲程度種種。
可以說,一隻尋常的鬼物得了灰水的相助,其憑空的就能怨氣凶性增長一大截,化作為一隻積年的老鬼。
只需要有足夠的灰水,餘缺甚至能用凡人魂魄,一口氣的養出百年老鬼、千年老鬼出來!
當然了,他現在法力低微,手中錢糧不足,壓根就沒有如此試過,因此並不知道黑葫蘆里的灰水是否存在上限。
不過即便存在上限,眼下的黑葫蘆對於他而言,也已經是夠用的了。
有着黑葫蘆相助,他完全可以人為的將殘魂游魄豢養成凶鬼,然後再用從九品、正九品的凶鬼作為鍊度材料,屢次進行鍊度,以增長經驗。
並且當他鍊度失敗時,失敗的鬼物還能被他再扔入黑葫蘆當中,以廢物利用一番,化作為新的灰水。
此種顛倒利用中雖然也存在着損耗,但是效果依舊是驚人,屬於是餘缺聞所未聞的異寶。
而這樣一來,他借着黑葫蘆的妙用,便可以用極小的代價就得到眾多的煉鬼上好材料。
餘缺就不信了,自己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還會跨不進鍊度師的大門!?
摩挲着小黑葫蘆,他壓制着心間興奮,向叔父告辭,便面色如常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接下來的幾日。
餘缺一直都在房間中休養身子,彌補近期虧損的精氣。
幾日下來,叔父仍未給他找來鍊度師的傳承,但他倒也不急。
因為鍊度師一職着實是難學,即便朝廷曾經花費大力氣推行過,流傳到民間的傳承不少,但是幾百年下來,其相關的典籍秘法真假難辨,依舊是難求。
餘缺並沒有指望自己頭天說出請求,叔父翌日或三日之內就能給他找來,甚至他心間還存了叔父找不來的想法。
鍊度師一物還沒有頭緒,但幾日間,餘缺打殘伏十七的事情,就已經在族中有了眉目。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族中礙於臉面,並沒有懲處他,更沒有報官,僅僅是斥責了他一番,責罰他在家禁足了事。
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人前來騷擾餘缺。
也不知是彼輩是都被叔父叔母擋回去了,還是伏氏宗族壓根就不太在意餘缺這等小事,有意的無視了他。
不過即便如此,餘缺對那暗中想要取用他名額的人,依舊是充滿警惕。
恰好近幾日他也沒有白白閒着,明里暗裏的打聽過族中情況,已經頗有眉目。
只見餘缺端坐在一張斑駁的單人課桌前,手裏用筆在草紙上塗抹着一個又一個人名。
「與我年紀相仿的伏氏子弟不少,但是家中長輩是嫡脈,且長輩中有仙家的人,可就不多了」
很快的,他微眯眼睛,目標落在了某個人名之上。
此人名為「伏靈」,為現任族長的第三子,老族長的嫡親孫兒。
對方自幼在族中便頗有天資,而且此人的年歲和餘缺相同,甚至還恰好都是秋季出生的。
「伏靈是麼?爾等若是就此收手,念在宗族情分之上,此事雖然是阻道之仇,但也可以不涉及性命。」
餘缺閉上了眼睛,但一股股暴戾的凶性,又在他的腦中翻湧起來了。
憑什麼對方一出生,便是宗族嫡脈,錦衣玉食?
而他餘缺卻連對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甚至連此人的面都沒見過,就好似兩人並不是生活在同一族地當中。
又憑什麼對方想考縣學,族內上下皆是暢通無阻,對方還可以算計他餘缺的爹娘用命換回來的名額?
餘缺現在都懷疑,伏氏宗族當初之所以願意將自己這個外姓人養在族中,為得便是他名下的那個名額,早十餘年就開始為族中的芝蘭玉樹們鋪路了。
霎時間,餘缺的瞳孔又變成了貓眼,陣陣凶氣在他的眼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