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他乃是前朝的錦衣衛指揮司。
我只是個村間的粗漢,以我的身份又怎會和偉大的錦衣衛指揮使有所聯繫?」
在不斷的壓力下,胡軻的話語中夾雜了許多不同的含義。
就連敏銳如徐允恭也立刻明白了胡歌言辭之中的深意,這話表面上說他是胡軻和毛驤之間無關之人。
實際上卻在諷刺身同樣為錦衣衛指揮使的徐允恭,使用這種方法質問無權勢的小百姓,實在是荒謬至極。
「毛驤逃跑一事確係其預謀已久,倘若沒有你與那……那朱汜(註:文中原意應指朱汜)在詔獄內放火燒獄的話**,單靠毛驤臨時的佈置根本無力逃離詔獄這座密佈鐵牢的地網。」
「你此時聲稱對毛驤的事物毫無關聯,這樣偶然之事,怎能讓人相信?」見到胡軻表現出的態度有些超出常理的倔強時,徐允恭心中浮起一絲不確定。
因此,他未再旁敲側擊下去,而是給予胡柯了一個明明白白的指示:
因為對徐允恭而言,此時此刻,他在審訊中的地位擁有絕對優勢。
不管變什麼手法,都無法動搖他的主導能力。
不過,當他吐露這段言語之後,本就不放鬆皺着眉的胡珂更加緊蹙眉頭。
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逃脫這件事竟會被無限誇大成這樣。
若是在過去的境況下,胡珂可能不會有如此的關注,他已經做好了坐以待斃的覺悟。
任由世界風雨飄搖,對他而言只是短暫體驗中的小小犧牲罷了。
但現在,在體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一面後,胡柯內心湧起了活下去的衝動。
對這樣的巨案的「鍋」,他這位聰明的個體當然不願主動背負。
更何況這個事件與他並無太大關聯,逃離監獄原本就是胡科爾臨時起意決定的行為。
基於那時的他們兩個命運捆綁的身份,不僅不可能牽涉毛驤的事,甚至守城的衛士也不在他操控範圍。
如果沒有當時朱汜(應改為朱汜,以匹配上下文語境)那小子利用祖先庇佑、意外間安排了一些自家遺留的 ** 於牢獄中,則胡科爾那次逃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徐大人這確實是個高招。
在追擊毛驤的過程中遇到瓶頸,回過頭來把罪責安在無辜的小百姓頭上——這樣不僅在尚書府這邊能有交待,同時也保證了整案處理速度不會延緩而引來聖上嚴厲的批評指責。
您真不愧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年紀不大卻擅長化敵為友、扭轉乾坤,其技藝比久經戰場的吏士還要靈活精妙。
看到徐允恭試圖將鍋甩向自己。
在這種狀況之下就算鐵板一塊也會有些不服。
何況此時胡科爾早已堅定了擺脫詔獄這魔窟的決心,不可能去承負與自己全無關聯的重擔。
與此相反的是,此時的徐允恭面色異常沉鬱,他的臉龐上顯露出難以掩飾的情緒。
在他擔任錦衣衛統領的時光雖短,但借着父親的聲名以及皇帝賜予的信物,在整個錦衣衛的系統中,言辭之重要性對於徐允恭而言不可小覷。
擁有此雙重背景加持,尋常問詢犯人時,徐允恭不曾遇上太多障礙。
在官場上滾打過的囚徒明白,皇室與魏國公的支持在這個時代至關重要。
於是,徐允恭在負責詔獄期間儘管並非一切皆順利,詔獄內部也未碰到讓徐大公子愁腸百轉的問題。
某一天,他本以為不過是引導了一個柔弱書生參與審查,預料中的事宜會在他掌控下迅速完成,卻料不到原本只懂得遊說、蠱惑人心的人,在他展現出統領權威之時並未立刻俯首稱臣,反而呈現出一股不同尋常的堅毅。
這一連串小插曲,瞬間點燃了徐允恭心中的復仇烈焰。
只見錦衣衛指揮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