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真是太可惡了。」
離開了發現朱果的懸崖,李晚仍自憤憤不平。
他雖然出身寒門,但在記名弟子道場,也算是個師兄一類的人物,頗受後進同門尊重。
不過出來闖蕩以後才明白,以前的那些同門關係根本算不了什麼。
外面的世界很殘酷,沒有人會管他在記名道場怎樣,也沒有人在乎他的小小地位,散修就是散修。
「怎麼,李道友,你還很不甘心嗎?」施皓光見他面色難看,不由苦笑一聲,「其實我們也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樣,只有忍着。這些赤陽門弟子,擺明了就是欺負我們,但我們身為散修,背後沒有宗門撐腰,還是無謂招惹是非為好。」
顏思齊道:「散修不散修的,倒也還在其次,如果我們都是結丹高手,那幾個小輩敢囉嗦一句?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要是招惹這些宗門弟子,很有可能,會引來天大的麻煩。」
「哦,什麼麻煩?」眾人問道。
顏思齊道:「我前些日子就聽說,曾經有人意外損毀了這洞天中的寶物,結果被赤陽門抓起來,發配到靈山礦場去挖礦,你們也不想落到這地步吧。」
「還真是霸道。」眾人聽了,不由暗自皺眉。
「就是霸道。」顏思齊道,「我們要麼什麼也不管,跟他們拼了,要麼就只能忍着。」
「我也知道,但我就是難忍這一口氣。」李晚眉頭皺得更緊了。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眼見大家都在牢騷,施皓光連忙說道,「再說下去,就變成訴苦大會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再找朱果,趁着現在還有時間,趕緊走吧。」
「說得有理,我們趕快去找吧。」眾人皆道。
「唏!」
就在這時,行在山路上的眾人,突然聽到一陣似曾相識的嘹亮嘯聲。
「什麼聲音?」李晚腳步一頓,面上浮現了凝重的神色。
「好像是蛇雕的叫聲,不好,有蛇雕發現我們了。」施皓光等人反應很快,立刻從這嘯聲辨認出了襲來的危險。
眾人回頭一看,卻又發現,情況似乎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卻反而是大群的蛇雕追着另外幾人,正在向自己這邊跑來。
被蛇雕追得抱着鼠竄的人,正是剛才的那幾名青衣弟子。
雖然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有些滑稽,但眾人都笑不出來,反而有種寒意上涌,渾身戰慄的感覺,面色頓時都白了幾分。
「豎子可惡,搶了我們的朱果還不算,竟然還害我們!」
「太多蛇雕了,我們快逃!」
「快!」
大家都不是傻子,見這場面,哪裏還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當即奪路狂奔。
那些青衣弟子看見,果然跟了過來。
「他們追上來了。」
「殺千刀的……快,我們躲到崖壁下面去。」施皓光猛地一聲大吼。
同樣逃跑,他們還是比後面的赤陽門弟子有經驗,一路借着山勢和陰影,避開蛇雕的注意。
居心不良的金明海等人只想着禍水東引,卻沒有發現此中玄妙,不久之後,他們便被大群蛇雕團團圍困,眼看着就要危在旦夕。
「活該!」李晚等人俱都露出了一絲快意,現在他們已經跑出幾十丈遠,看着後面被蛇雕包圍,來不及逃出的赤陽門弟子,也可以幸災樂禍了。
但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孽畜,還不伏誅!」
一道劍光氣勢如虹,猛地當空貫了下來。
轉眼之間,劍氣四溢,爆發的罡風宛如四散的刀刃,撒開了一隻只蛇雕的身體。
除了少數僥倖避開蛇雕的和那隻巨大的首領之外,其餘十幾隻蛇雕俱都猛地炸裂,全身血肉和羽毛飛散,濺得遍地都是。
「唏!」
蛇雕首領似乎也受了傷,發出一聲又驚又怒的長嘯,宛如利箭直衝雲霄。
眾人借着月色看去,只見一名青衣持劍,宛若天人的年輕修士站在崖前。
他神色冷峻,微微仰頭看着飛走的蛇雕,整個人流露出的氣息,就像那出鞘的利劍一般,凌厲而又冷冽。
施皓光說道:「這人恐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