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堯閉着眼睛,歪頭靠着沙發,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醉了。
花郁塵見狀,「把你表哥帶回去吧。」
「哦,那你呢?」
花郁塵說,「等我老婆來接我。」
「那一起下去嗎?」
花郁塵起身,「走吧。」
他摸出手機,給凌苗發了個信息。
「對了,阿周,你這幾天有空嗎?」
「你要幹嘛?」
花郁塵說,「去我結婚的酒店辦點事。」
秦周問道,「什麼事啊?」
「給你表哥以毒攻毒。」
「啊?」他不懂。
花郁塵說,「到時候我再跟你說,你要保密,別跟你表哥說啊。」
阿堯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怕他會抗拒。
秦周嘀咕了一句,「這麼神秘。」
到了樓下,秦周問道,「你就在這兒等你老婆?
「嗯。」
冷風一吹,還挺刺骨的,周靳堯的酒也醒了大半。
路邊的梧桐樹葉被風吹的嘩啦啦作響。
有個賣花的小姑娘路過,還剩下最後兩束沒賣完的向日葵。
周靳堯迷迷糊糊看過去,黃燦燦的向日葵刺得他眼睛一陣酸澀。
「阿周…」
正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秦周問道,「幹嘛?」
周靳堯說,「去…買過來…」
秦周納悶,「買什麼?」
周靳堯指着那處,「去…」
秦周順着看過去,「哎喲喂,花有什麼好看的。」
「你家又沒女人,買什麼買,上車,上車,凍死人了。」
周靳堯沒動,一直目送着遠走的賣花小姑娘。
就好像他留不住的那個人,還是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遠離自己。
秦周服氣的耷拉下肩膀,表哥大半夜發神經了,居然要買花。
三分鐘過後。
兩束黃燦燦的向日葵出現在了周靳堯手上。
秦周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吐槽道,「這還是老子第一次給男人買花!操!」
周靳堯看着手上的向日葵,有那麼一刻,他出現了幻覺,她回來了…
「阿蠻…回來了…」他說。
秦周沒好氣道,「發神經,她都不知道走多久了。」
「她回來了…」他還是這樣說。
「你瘋了吧?她沒回來!!」
「回來了…」
「都說了沒回來沒回來!你酒喝多了!」
周靳堯忽然就崩潰了,「我為什麼找不到她了…」
秦周無語,「你沒事找她幹嘛,有這閒情還不如去找個女朋友。」
**
花郁塵倚在路燈杆,點了一支煙,打開手機。
泛黃的路燈下,煙霧隨着冷風消散。
晚上這溫度還真是低得凍人。
沒多久,一道倩麗的身影朝他走來。
踩着一雙閃銀色的細高跟,妖艷的寬鬆紅色大衣,長至小腿,氣質十足。
手臂還搭着一件白色的皮衣外套。
「老公。」
花郁塵抬眸看去,眼底一瞬燃起亮光,收起手機。
「怎麼在外面等呢。」
花郁塵扔了煙頭碾熄,笑說,「怕你找不到嘛。」
所以站在最顯眼的路燈下,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凌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路上的風這麼大,也不怕凍着了。」
說歸說,還是拿着帶來的外套給他穿上。
男人含笑的目光一瞬不移的落在她身上。
這一刻,溫柔似水的她如同寒風裏最美麗的花兒。
嬌艷得天地在她面前都失了顏色。
"行了,走吧。"
她主動牽着他的手,眉頭微皺,「怎麼這麼冷。」
說着還是放進自己大衣的口袋,給他暖暖。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