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不甚熟悉的臉,晏漓正眼端詳起面前站着的金髮藍色青年。
「你是…薄奚暮?」
「是啊,是啊,怎麼樣!我很帥吧!」
果然是那個傻子…
「有何貴幹?」
他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笑得眉眼皆彎。
「你當時昏迷了不知道,淺淺答應去中心城和我們合住。我是來商議房子的,阿辭現在有事,等會兒就到。」
見他一臉懷疑,他咋咋呼呼。
「你不信問淺淺!哎,她人呢?我看定位她就在這啊。」
「她還睡着,你先進來等吧。」
「都中午了還在睡覺?她…」
薄奚暮跟在他身後,穿過前庭,來到客廳。
看見地上零散亂丟的衣服時,下半句話驀地被他咽回肚裏。
晏漓瞥他一眼,若無其事彎腰撿起兩人的衣衫,內,衣褲。
聲調更是平靜地好似這一切都是家常便飯。
「她很累,房子的事等她醒了再說,你自便,我去補個覺。」
說着,他倒了杯白開水,遞給他,自己回身上樓。
姜淺累什麼,不言而喻。
雖然在院門口看見他只圍了條浴巾時,他已經猜到,但真實的聽對方說出來,還是有些難堪。
他抿了抿唇,喝口涼白開壓壓心裏的酸意,打算坐在沙發上等她睡醒。
可看見沙發上明顯暈開的水漬,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轉身一屁股坐到餐桌邊的木質椅上。
房門被打開,又闔上,聲音極細小,卻還是吵醒了姜淺。
她睜開一條縫,看向來人。
見是晏漓,從被中伸出手,張開,沖他撒嬌。
「抱抱。」
嗓音混着吵醒時的微啞軟糯,聽的他心裏一陣柔軟,扯了浴巾,鑽進被子,將她擁入懷中。
胸肌觸感軟彈,她舒服地拿臉頰蹭了蹭,八爪魚似的纏上他,問。
「誰來了?」
「薄奚暮。」
精神短暫凝聚,又轉瞬鬆散。
「他啊,大早上饒人清夢,讓他等着吧。」
「也不早了,中午了。」
她蠻不講理。
「我說早就早,閉嘴,睡覺。」
「好。」
晏漓笑着親親她的額發,拍背輕撫。
只是,哄着哄着,安撫變了味,觸感向下游離,頻頻挑亂她的思緒。
困意上涌,她闔着眸,反手去扯他的手,他就換其他的。
滾燙,熾熱,她很快淪陷,墜入他編織的淵海情網。
這下,不止沙發要換,床單也要換,不過好在即將換個新房。
這一覺,姜淺睡到傍晚,若不是肚子太餓,能睡到夜半。
晏漓似乎在下午結界再次傳來波動時下樓了。
此刻只剩她就着夕陽餘暉,起身隨意套了件吊帶連衣裙,赤腳打開房門,往樓下走。
叮叮噹噹的鍋鏟聲自廚房方向傳來,飯菜的香味即使在樓梯轉角都能聞到。
她笑着拐過最後一個彎,想直接去廚房玩偷襲。
只是,在見到坐在餐桌前,兩張一模一樣望過來的麵皮時,她短暫恍惚了一下。
記憶碎片中的金髮藍眼從模糊變得清晰,極具異域風情的五官配上燦陽似的金髮,使那雙比晴空下的天還要藍上幾分的眼珠,染上瑰麗的色彩。
金絲似的睫毛,眼窩深邃,雙眼皮卻是細窄的開扇,像是西式丹鳳眼,又比之更狹長,揉進狐眼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