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來吧。」南知意穿着一身羅裙,連忙迎了上去。
端過豁了口的藥碗,雙手捧着放在裏面瘸了腿用石頭墊着的木桌上。
然後走過去,將人攙扶到凳子旁,「阿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要不是你收留我們,我跟夫君就要露宿荒野了,他還受了傷也不知道撐得住不?」
說完他一臉憂傷的看着大雨滂沱的屋外,天色已經漸黑,房間裏面只有一根白色的蠟燭照亮,風一吹燭火搖搖晃晃,好像要隨時可能熄滅似的。
「姑娘客氣了,若不是你及時出手拉住了老婦,這大雨滂沱的老婦說不定早已葬身在山林之間了。」
老婆婆顫顫巍巍的挨着房間唯二的木凳坐下,雙手顫抖的從懷裏掏出兩個野菜饃饃,拍了拍他的手,塞到他的手裏。
「老伴幾年前去世了,我也沒有一子半女的,就剩了這點吃食還望你們不要嫌棄才是。」
老婆婆看着南知意,滿臉慈祥的笑意絮絮叨叨的說着,渾濁的眼睛中閃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得出她很高興。
南知意接過她遞過來被油紙包裹着溫熱的野菜饃饃,小心翼翼的揭開。
將其撕成了小塊,遞給他她,被她推了回來,小口的吃着,一邊疑惑的閒聊。
「阿婆你怎麼不搬到外面去住呀?你一個人住在山林的多危險呀!
要是野獸來了,跑都跑不了,出了事也沒個人照顧的。」
「哎,老婦我是外嫁過來的,這麼多年來人生地不熟,搬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相處,索性老伴去世後就一直住在這裏了。」
老婆婆聽到他說這個,目光有些閃躲,明顯的不想多言,起身杵着拐杖,顫顫巍巍的朝外挪去。
「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你夫君傷的嚴重,明日一早還需要你帶他去鎮上看看才是。」
「主人你說她是壞人嗎?」星空獸好奇看着南知意手中野菜饃饃。
確定老婆婆去了隔壁,才從空間裏面飄了出來,從他手中接過野菜饃饃的碎屑,塞進嘴裏。
接着就伸着舌頭,呸呸的吐了出來,瘋狂給自己灌水。
又苦又澀,吃着沒滋沒味的,像極了生啃野菜糰子的感覺。
「應該不是,我從她身上並沒感覺到敵意。」
「不過,她似乎對於自己的丈夫很是不喜,提到的時候眼中都含着仇視和恨意,好像巴不得那人真的死了一樣。」
南知意三兩下吃掉了一個野菜饃饃,感覺藥的溫度差不多了,就來到床邊將少年搖醒了,將藥和野菜饃饃遞給他。
少年燒得迷迷糊糊的,但是長久以來徘徊在生死之間,讓他養成了敏感警惕的性子。
哪怕是難受極了依舊努力保持着清醒,讓自己看上去跟平時沒兩樣。
淡定的拿過碗嗅了嗅,確定沒問題了才一口飲盡,食物也是掰碎了一點點咽下去。
南知意抱着手臂,依靠在牆壁上看着他的動作,隨手將他遞過來的空碗扔到桌子上放好。
「對了兄台,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你都知道千峰山莊的事?還不知道我是誰嘛?」
南知意誠懇的點了點頭,怕他不信補充道,「在下恰好路過,看到正道的人要倒大霉了。就一時興起來看熱鬧了。」
少年不可置信的盯着南知意,沒忍住吐槽道。
「你有病吧?誰家好人衣服不好好穿,看到別人打架,就跑到人家屋頂看個三天三夜熱鬧的。」
南知意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在下魔族呢,看正道熱鬧不正常嘛?他們越不爽我越開心。」
「而且在下哪裏有不好好穿衣服了,在下見你可是穿的最正經的。郎君要雙修嗎?在下超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