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落,跟着教習嬤嬤學了一整天的禮儀規矩,林山倦再度雙目無神精神萎靡。
她滿腦子都是「感覺身體被掏空」這句話,直到大嬤嬤行了禮:
「駙馬爺,我們幾個能教您的就這些了。您可有不解之處,我們仍能為您解答。」
林山倦一躍而起:「不解之處?沒!我全都解了!」
嬤嬤一愣:「您……您全?」
林山倦嚴肅點頭:「全解了,嬤嬤慢走。」
「可……」
「來人!送送嬤嬤!」
四個嬤嬤被聞聲而來的丫鬟禮貌地請出去,林山倦趴在窗戶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們一步三回頭,跟她們揮手。
啊朋友再見。
直到嬤嬤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連廊,林山倦才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什麼「公主為君您為臣,不可失儀,謹言慎行」,我今天就要伸一個天底下最大的懶腰!
她開門就想去找白恕上街逛逛,都跑到白恕住的家丁院子裏了,忽然想起熹和早上的警告眼神,又收住腳。
嗯?
不對勁。
我怎麼這麼慫?我還怕她?
她和自己較勁,腳抬着抬着,轉了個方向往回走。
我不是怕她,我只不過是讓着她。
不找白恕就拿不到錢,沒有錢就不能出去玩。
林山倦背着手在公主府轉,她記得剛到這的那天下午,曾在公主府的西邊看見一大片空地,這兩日總見工人進出,不知是要建什麼,不如去那邊看看熱鬧。
她閒散地晃到西院,卻發現裏頭不但散養着幾匹馬,還有弓箭和靶子!
靶場!
林山倦頓時來了興趣,她之前就接觸過古代的弓箭,特意叫人給自己做了一個,三石左右的重量,拿着十分吃力,拉開都不甚容易,後來徹底淪為觀賞品。
現在真的能接觸到,她有點手癢。
「駙馬。」守門的小廝朝她行禮。
林山倦點點頭:「我能進去看看嗎?」
小廝笑笑:「殿下專門為駙馬準備,駙馬自然隨時可以出入。請。」
專門準備?
一句話把林山倦早上那點憤憤不平盡數磨平,她下意識看向和陽殿的方向,唇邊翹起。
想不到這女人雖然脾氣不好,但還怪會投其所好的。
小廝引着林山倦往裏走,架子上林林總總掛着各種各樣的弓,造型優美的也有,充滿野性的也有,還有特別小的弓,看着像是某些落後地區仍用來打獵的。
林山倦看哪個都新鮮,都喜歡,不禁每一個都摸摸。
一個軍卒模樣的人走過來行了禮,好奇問:「駙馬也會射箭?」
他這麼一說,林山倦就忍不住手癢:「試試。」
軍卒點點頭,給她挑了一個最輕的,林山倦拿在手裏輕易拉開,總覺飄忽,誠懇道:
「換一個,這個太輕了,沒力。給我找一個你們平時用的就可以。」
軍卒聞言訝異地看着她,隨即拿了一把三石弓遞給她:「您千萬小心。」
林山倦提在手裏,感受着分量,摸出一支箭來,緩緩開弓,比剛才的弓沉穩許多,不禁心中喜歡。
她素來擅用地中海式射箭法,三指併攏捏穩箭尾,過幾秒後果斷撒手,羽箭破空而出,射中百步之外的靶心附近。
報靶的士兵高聲報出,距離中心只偏三寸。
軍卒大吃一驚:「您真的會?!」
林山倦卻不太滿意——到底還是弓的材質不同,她用起來不是那麼得心應手,以後不知道要在這兒待多久,看來還是得多練練,不然到用的時候不
第24章 駙馬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