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次休沐的日子,林山倦想起上次曾答應祁意禮,若休沐了就去看他,現在想起這茬兒,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只是這種事不好和祁照眠打招呼,一來沒什麼好的藉口,二來祁照眠本來就時時刻刻盯着祁意禮的禮儀規矩,自己不但不幫忙和主動找人家去喝酒。
這這這越想越覺得不能說。
她知道祁照眠一般這個時候都在書房裏,就乾脆從自己每天早上都會去晨練的小園子走。
但——她才走出假山,便瞧見了披着披風正端坐在亭子裏的祁照眠。
腳比她的腦子更快反應過來,迅速轉身準備從另一邊走,但已經來不及了。
「駙馬,殿下叫您回話。」
林山倦:……死腦子,快想一個好藉口出來啊!
她慢吞吞走到祁照眠面前:「公主早。」
祁照眠淡淡撩她一眼:「倦兒何往?」
林山倦撓撓臉:「這不是你在這兒看景兒嘛,我想着去別的院子活動活動。」
祁照眠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衣服上,這精緻程度堪比上次休沐去赴宴,穿這身兒活動?
撒謊。
「呵,原來是這樣,那駙馬不如就在這兒活動吧,本宮也十分好奇駙馬每日起那麼早做什麼。」
早就已經晨練過的林山倦:……
「我……」
「本宮不會覺得被打擾。」祁照眠率先截斷她的藉口。
林山倦乾笑一聲:「哈……那,那我開始了?」
祁照眠保持着得體的微笑:「自便就是。」
林山倦閉了閉眼,豁出去了。
祁照眠瞧着她做那些自己聞所未聞的動作,一會兒趴下一會兒躺下的折騰,愈發不願繼續看了。
沒有一個動作是體面的,她莫不是在戲耍自己?
「駙馬繼續。」她忽地站起身,「本宮且去用早膳了。」
自從分房睡到現在,兩人的起床時間也不同,多數時候林山倦都是自己隨便吃點早飯就直接去清政司,所以早飯也不在一起吃了。
林山倦裝模作樣起來把人送走,看着人轉過假山,才拍了拍土,趕緊往外走。
祁照眠瞧着她急匆匆的樣子,眸底暗沉:「跟上她,瞧瞧她去做什麼了。」
「是。」
林山倦策馬直奔皇宮,也沒留意身後有誰跟着,用腰牌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殿內,着小墩子通報。
祁意禮也猜到她會來,早就在屋裏等着她了,一聽她竟然真的來了,趕緊興沖衝起身出去接。
「林愛卿快進來!」他沖她招招手,「我就猜到你今天會來,酒菜都命人準備好了,真不愧為知己!」
林山倦抬步進去,小墩子打發走所有宮人後關上門在門口盯着。
她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別提了,我原本想着偷偷出來的,還特意繞了路,結果正好繞到你姐面前!」
祁意禮臉都垮下來:「啊?!那我皇姐豈不是知道了你來找我吃酒?」
林山倦擺擺手:「哪兒會,我這麼機靈,把她打發走了我才來的。」
趴在屋頂上正記錄駙馬一言一行的內衛:……
今日駙馬看來難逃一劫。
[駙馬:把她打發走了我才來的。]
祁意禮使勁兒點頭:「我當然知道林愛卿足智多謀,打發皇姐必然綽綽有餘!」
內衛:……
陛下也在劫難逃了!
「不說這些了,你……」林山倦才要聊些家常,瞥見他書案上高高摞起的紙頁,話鋒一轉,「你今天是不是沒空?」
祁意禮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嘴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