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霽月的母親愣了一瞬,隨即一把攥住證據,瘋狂撕毀,紙屑雪花般紛紛揚揚,她滿臉扭曲,嘶吼道:「你個滿嘴謊話的賤人!編這些東西污衊霽月,她現在被抑鬱症折磨得不成人樣,全是你的罪過!」說罷,抬手打了個響指。
眨眼間,幾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從暗處竄出,肌肉緊繃,滿臉戾氣,一步步朝桑疏晚圍攏。桑疏晚卻紋絲未動,雙手抱胸,臉上的不屑愈發濃烈,甚至輕哼了一聲,「就這點手段?叫人來嚇唬我,出息。」
為首大漢揮拳撲來,裹挾勁風,桑疏晚身形一閃,輕鬆避開,髮絲都沒亂一絲。趁勢,她抬腿一腳踹向大漢膝蓋,大漢「撲通」跪地,疼得嗷嗷直叫。桑疏晚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灰塵,看向眾人,嘲諷道:「想動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哪怕手無縛雞之力,收拾你們,也綽綽有餘。」雖孤身一人,氣勢卻似利刃,直直刺向對手,毫不畏懼。
桑疏晚身形靈動,踹倒為首大漢後,迅速矮身躲過側邊一人的掃堂腿,順勢一個肘擊,狠狠撞在那人肋骨上,換來一聲痛苦悶哼。她利落起身,拍了拍衣角,眼裏的不屑仿若實質,嗤笑道:「就這三腳貓功夫,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餘下幾個大漢對視一眼,滿臉羞惱,攻勢愈發凌厲,呈扇形圍攏,試圖困住桑疏晚。一人高高躍起,砂鍋大的拳頭裹挾着呼呼風聲,自上而下砸來;桑疏晚不慌不忙,側身一閃,拳頭擦着她的髮絲掠過,她順勢抓住對方手腕,借力一擰,「咔嚓」一聲,腕骨錯位,大漢慘叫倒地。
這時,背後有人突襲,桑疏晚像是腦後長眼,猛地轉身,抬腿踢向對方咽喉,動作快如閃電,那人來不及躲避,捂住脖頸,臉色漲紫,咳嗽不止。解決掉眼前麻煩,桑疏晚餘光瞥見角落裏有人摸出匕首,寒光閃爍。
她眸光一凜,趁着間隙沖向廢棄倉庫的雜物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里,抄起一根粗鐵棍,鐵棍在空中划過,發出呼呼聲響。桑疏晚雙手持棍,主動迎上持刀大漢,鐵棍與匕首碰撞,濺出火星,金屬撞擊聲震耳欲聾。幾個回合下來,桑疏晚瞅准破綻,猛地一棍打在對方持刀手,匕首落地,她緊接着一腳踢飛那人。
桑霽月的母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又驚又怒,尖聲嘶吼:「都給我上,廢了她!」大漢們咬着牙,強撐着傷痛再次撲來。桑疏晚卻越戰越勇,鐵棍舞得虎虎生風,逼得眾人近身不得。體力逐漸消耗,她呼吸急促,髮絲凌亂貼在臉頰,眼神卻依舊熾熱,透着狠厲與不甘示弱,心中暗忖:今日就是拼到最後一口氣,也絕不能栽在這群人手裏。
就在桑疏晚體力漸感不支,鐵棍揮舞的速度稍慢之時,倉庫大門轟然作響,被人猛地撞開,一道清朗且焦急的男聲劃破混亂:「都給我住手!」眾人驚愕轉頭,江辭暮一襲白色休閒西裝,身姿筆挺,大步流星走進來,墨眸緊鎖戰局,滿是怒火與疼惜。
桑疏晚趁機喘了口氣,手抹一把汗濕的鬢角,勾起唇角,似調侃又似安心地低語:「可算把你盼來了。」江辭暮迅速上前,長臂一伸,穩穩將她攬至身後,凜冽目光掃過一眾狼狽大漢,寒聲斥道:「一群人欺負個姑娘,要點臉嗎?」
桑霽月的母親瞪大雙眼,滿臉不甘,拔高聲音叫嚷:「江辭暮,你別多管閒事,這是我們的家事!」江辭暮冷笑,上前一步,壓迫感十足:「家事?聚眾行兇、非法拘禁也算家事,那要國法何用?」言罷,朝身後保鏢遞個眼色,保鏢們訓練有素,三兩招就制伏了鬧事之人。
桑疏晚整了整凌亂衣衫,繞過江辭暮,徑直走向桑霽月母親,眼神鋒利似刀:「阿姨,你今兒個這齣鬧劇,可不算完。你罔顧證據,還雇凶傷人,咱們法庭上見真章,到時候,讓法官、讓大眾瞧瞧,到底誰在顛倒黑白,誰才是始作俑者。」
桑霽月母親身形一晃,癱倒在地,恨意仍在,氣焰卻已消散殆盡。江辭暮輕攬桑疏晚肩頭,溫聲安撫:「別慌,往後有我。咱把證據捋清楚,這場官司,保管贏。」
此後,桑疏晚徹夜難眠,翻出過往和桑霽月有關的點滴,聯絡相熟律師整理材料。江辭暮也沒閒着,動用各方人脈搜集有利證據,陪她一同應對媒體揣測、輿論風波。兩人並肩穿梭在城市喧囂中,一心要在法庭上討回公道,奪回桑疏晚應有的清白,讓作惡之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