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家庭主婦,干起活來那叫一個麻利,既不叫屈也不嫌累,都能準確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個小時的工夫,腸子洗淨切段,鹿頭剝皮剔肉,各自挑好想要的部位,就等楊慶有過來看秤收錢。
「我說小楊啊!你能不能快點,年紀輕輕的,哪來這麼多覺?」
楊慶有守着爐子,打着盹,還沒等炕燒熱,馮嬸便急匆匆趕來,催他出門收錢。
「啊.....,來啦,來啦。」
小楊同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極不情願的跟着馮嬸出門。
那副慵懶的模樣,免不了又招馮嬸一頓批評。
「臭小子,你家地主啊,收錢還磨磨蹭蹭的。」
這話說的太犯忌諱,楊慶有不敢接,連忙打着哈哈一溜小跑。
此時,前院如臨大敵,不僅垂花門旁守着人,穿堂那也有人攔着後院過來看熱鬧的。
尤其是賈張氏,抖着一張大肥臉,目不轉睛的盯着下水,跟野狗瞅見骨頭似的,口水狂流。
不攔着點,鄰居們怕她過來硬搶。
就這,賈張氏仍舊站穿堂里罵罵咧咧,得虧守門的是李奶奶,否則還真鎮不住她。
秤是現成的桿秤,容器是現成的小竹筐,只需把肉放進去就成。
三大媽兼職會計,拿着老閻同志的紙筆在一旁等着。
楊慶有見狀被嚇了一跳,好傢夥,瞧大媽們的架勢,去菜市場包個攤位賣豬肉,路人都得贊她們專業。
「二斤九兩,高高的,張姐,您算好的是吧?讓我少收一兩錢。」
「四斤七兩,哎吆歪,朱嬸,您買這麼多,也不怕撐着我朱叔。」
「三斤整,孫姐,您應該多添點肉,要不我李奶奶咬不動。」
楊慶有一邊稱秤一邊囉嗦,好懸在挨揍前,把鄰居們的份量秤完。
要不說前院鄰居們團結。
家裏沒人的糧店王嬸和煤球廠李強家,她們也給留了份,每家一斤大腸一斤鹿肉。
至於楊慶有的鄰居,新來那兩家,大夥怕她們身上沒錢,一家給留了一截大腸,美其名曰送的,讓她們嘗嘗鮮。
鄰居們也講究,全部洗淨綑紮好,寄放在三大媽家,等他們下班過來取。
但是。
她們誰都想到了,唯獨沒替小楊同志考慮。
結果就是,楊慶有唉聲嘆氣的拎着白淨的鹿頭骨和一塊鹿皮回家。
大媽們說好吧!心腸都挺好。
說狠吧!比誰都狠。
白晃晃的頭骨上,甭說筋膜了,連骨髓都給掏了個乾淨。
楊慶有瞅着竹筐里的碎頭骨有點瘮得慌,好狠毒的人類,連個全屍都不給人家留。
「嘖嘖!」
感慨完,丫麻利回家燒水燉大骨頭去了。
他空間裏還有大堆的新鮮鹿肉,正好切兩塊仍鍋里,給骨頭湯提提味。
待鍋燒開,炕也熱了,楊慶有壓好爐門,讓鍋里的湯小火咕嘟着,麻利躺炕上睡覺。
忙活了一天一夜沒合眼,神仙來了也得跪。
這不,剛躺下去,呼嚕聲緊隨而至。
.............
「我說老閻,你們前院怎麼回事?你這管事大爺是怎麼當的?」
「怎麼了老易?你先別着急,等我把魚放進屋,咱再慢慢說。」
晚上六點,閻埠貴推着自行車剛進院,就碰上專門等他的易中海,這傢伙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張嘴就是興師問罪。
老閻同志冤啊!他在護城河邊釣了一天的魚,啥也不知道。
「孩他媽,把魚殺了,晚上熬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