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見琉璃一整天除了吃便當,什麼也沒幹,把《天下第一美姬名偵探琉璃摩斯小姐探案集》的前三章一氣呵成,自己捧讀了好幾遍,越看越滿意,最後把硬皮筆記本緊緊貼在平平的胸口,心中大滿足——她將來就要成為這樣的女性,美貌與智慧並重,還能破案,為含冤者伸張正義。
當然,在書裏面大罵七原武,不對,是大罵七原華生,也令她心情十分愜意。
爽感和復仇俱有,是本好書!
「琉璃,周一見。」清見琉璃正在那裏美滋滋,胖胖的沢田優子在教室門口叫了一聲便走了,身邊是同樣胖胖的津田勇太郎——昨天活動中扮演「死屍」的那位,沢田優子的竹馬君。
「下周見。」
清見琉璃回過神來,發現教室里鬧哄哄的,已經到了放學時間,干值日的同學正拿着掃把在瘋狂搖滾,便也收拾書包走人,而剛走到樓梯口,迎面便遇到了七原武。
「哦,這麼巧,一起回去嗎?」七原武像沒事人一樣,笑吟吟首先打招呼。
清見琉璃心頭一陣火大,鼻孔噴出灼熱的氣體,胸口急速起伏了片刻,垂下眼瞼懶得搭理他,徑直下樓去鞋櫥。
等換完了鞋,她就拎着書包自己走,而七原武就隔着三四步跟在她後面,她依舊不搭理他,完全沒有和他同行的意思——她不想和七原武做朋友了,除非他誠懇向她道歉,不然她再和他說一句話,就是狗!
而眼看就要到電車站了,一輛破舊的黑色小轎車剛剛飛馳而過便是一個急剎,發動機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迅速倒車又退了回來,屁股後面「砰」的一聲噴出一股黑煙。
她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車上下來兩個西裝男,正是昨天「花盆埋屍案」里的兩位刑警,正在向七原武客氣打招呼。
她不由心中一動,難道又有案子?
她頓時有點走不動道了,裝成繫鞋帶的樣兒蹲下,努力伸長耳朵偷聽。
兩名刑警,一高一矮,一壯一瘦。
高壯的性格直爽,名叫奧野泰治;矮瘦的看起來有些內向寡言,名叫日高司。
他們倒不是專門來找七原武的,雖然確實對他挺感興趣——昨天七原武的「感知尋人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當時公務在身,還沒來得及和他好好聊聊,他和清見琉璃就先走了。
但好巧不巧,他們今天在執行公務完畢回警署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正優哉游哉溜達的七原武,便趕緊停下打個招呼。
「這麼巧,七原小師父,這是剛放學嗎?」奧野下車就客氣問道。
七原武看到這兩位刑警也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無語,「這個,奧野警官,我不是出家的小和尚」
奧野表情微微有些尷尬,靈媒該怎麼稱呼他也拿不準,只能把稱呼小和尚的詞拿出來湊合一下——靈媒與和尚都該算宗教人士,用一套稱呼體系該沒問題吧?
他不好意思道:「那真是失禮了,我對宗教方面的事務不太了解,孤陋寡聞,不知我該怎麼稱呼比較好?」
「我也不是宗教人士,你直接叫我七原就好了。」武七原無心和兩名刑警糾纏這種小事,轉而問道,「兩位這是有什麼事嗎?」
奧野和日高還真不是單純來打招呼的,對視了一眼後,還是奧野開口,「今天我們遇到的案子有點奇怪,剛巧在路上碰到了七原小七原同學這種尋人專家,所以想來聽聽你的意見。」
七原武無所謂,說幾句話又不花錢,他不介意和兩名刑警搞好關係,馬上道:「原來如此,那請說一下具體情況吧。」
「事情是這樣的」奧野泰治馬上詳細說起今天他們遇到的奇怪案件。
昨晚凌晨兩點左右,有一個剛和同事上司喝完酒唱完k的傢伙回家,在一條偏僻小巷子裏小解時,隱隱聽到怒罵聲、哭泣聲和慘叫聲。
當時他喝醉了,最初還以為是幻聽,但喝醉的人性格都比較拗,越是覺得是幻聽他偏要去聽,結果越聽越真,一時好奇就爬上牆頭向院子裏張望,結果透過窗戶,一眼就看到室內有個人被綁在椅子上,身上鮮血淋漓,似乎正遭受嚴刑拷打。
當時他就嚇的「啊」的一聲,立刻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