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忠實一想可也是。
曹寡婦就小鐵子這麼一個閨女。
現在小鐵子死了,金花和銀枝這倆外孫女,可就是她唯一的血脈親人了。
自己把倆閨女領着去看望曹寡婦,這不是名正言順的麼。
當下收拾了個小包袱,帶着乾糧就要奔陳家磨坊去。
還是計大嫂站出來把計忠實給攔住了:
「忠實啊,不是大嫂說你。
你咋能倆孩子都帶去見曹寡婦呢。你忘了前幾天金花這丫頭說的話了。
她這是記事兒了,心裏恨着咱們呢。
萬一去了曹寡婦那裏,她再說些有的沒的,你能有好果子吃?
你可長點心吧,要帶就帶銀枝去,把金花留家裏我給你看着。」
計忠實深深看了計大嫂一眼。
計大嫂要不出來攔他這麼一下子,沒準計忠實驚慌失措的這幾天裏,還想不到一些事情。
可計大嫂出來這麼一攔,計忠實腦海里電光石火般想起來了。
要說桂榮剛被從老地主家給趕回來的時候,計忠實是可憐桂榮的遭遇。
但可完全沒有想跟桂榮倆人再續前緣的心思。
後頭之所以跟桂榮鬼混上了,全都是計大嫂推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的。
計大嫂就跟那拉皮條的差不多,反正就兩頭攛掇。
等他跟桂榮好上了以後,還一門心思攛掇計忠實趕緊把小鐵子給處理了。
啥樣的大嫂會這麼對待兄弟媳婦啊。
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呢。
計忠實原來跟桂榮蜜裏調油,好處都是他撈了,自然沒太深想。
現在桂榮暴雷了,不光生的孩子不是他的,連男人都不止他一個。
計大嫂從中間扮演的是啥角色,又知道多少內情。
這就不好說了。
所以現在計忠實不信任計大嫂了。
後頭他又想起來,自己跟小鐵子可不是沒生過兒子。
只不過兒子長到兩歲上,掉河裏淹死了。
第一個發現兒子屍體的就是計大嫂。
那兒子的死,又跟計大嫂有沒有關係呢。
越想越覺得計大嫂不安好心。
細思極恐。
本來他還想着這次去曹寡婦那裏,順便把幾個侄子帶到相熟的山裏獵戶家,避一避風頭。
免得將來田二狗報復計家的時候,再把侄子給害了。
可現在,他半點都不想搭理計大嫂。
更不想顧慮這幾個侄子的安全問題了。
如果不是計大嫂,自己怎麼能和桂榮又在一起。
又怎麼會被田二狗給盯上,給家裏招來這麼大的禍端。
真要被田二狗報復,計大嫂一家人死了也活該。
男人犯了錯,一般都會把責任推卸給別人。
計忠實就把出軌的全部責任都推到了計大嫂身上。
不過計大嫂也不冤枉就是了。
計忠實越想越來氣,把計大嫂扒拉到旁邊,皺着眉頭說道:
「嫂子,金花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她能知道個啥。
前幾天只不過是她瞎嚷嚷,你還當真了不成。
再者說,我這次去找曹寡婦,如果光帶銀枝一個孩子,到時候曹寡婦問起金花來,我不好交代。
你就別管了,待會我會好好告訴金花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的。」
說完轉身就走了。
計大嫂恨得牙根直痒痒,小叔子這個蠢貨,怎麼就非得帶金花去見曹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