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陽光姍姍來遲的驅散了黑暗,晶瑩的雪花折射耀眼的光。
站在了墩台的門前,喬桂和喬福清晰的看到昨夜的戰果,都被嚇了一跳。眼前的雪地上,到處都是狼的屍體,到處都是一灘灘的血跡。有的狼中箭之後,還不斷掙扎,結果被凍成了奇異的冰雕,擰巴的身軀似乎在訴說着難以忍受的疼痛。
喬桂瞪圓了眼睛,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沒有什麼感覺。
「老二,我就說嘛,一定是做夢,咱們三個怎麼能殺那麼多的狼!」
喬福一臉的委屈,「哥,你掐的是我的大腿!」
「嘿嘿!」喬桂黝黑的臉膛,頓時泛着紅潤,急忙說道:「老二,別廢話了,這些狼皮可都是好東西,趕快剝下來吧,要是被其他野獸吃了就不好了。」
「嗯,恪哥也說了,還要防備往來的行人趁火打劫!」喬福說道:「咱們先從外圈的屍體開始搬吧,都送到墩子裏,然後再剝皮。哥,你的左胳膊不是被頭狼咬了嗎,沒事吧?」
喬桂擼起袖子,笑道:「以前打獵的時候,我用熊皮做了一個護臂,三層皮子,都被咬穿了。當時真以為這條膀子就廢了,沒想到只是咬破了肉皮,真是老天保佑啊!」
喬桂是劫後餘生,忍不住嘆道:「咱們倆都是皮外傷,就是張恪,新傷加舊傷。本來還想着咱們倆保護他,結果要不是他殺了頭狼,咱倆都成了狼糞。等回家了,伯母問起來,我都沒臉說。」
喬福哈哈一笑:「大哥,你這就是糊塗了,說不定恪哥這時候正偷着樂呢,那麼漂亮的姑娘陪着,換成我,傷得嚴重十倍都成!」
這哥倆滿心的羨慕,可是張恪這時候可不享受,他昨天狠狠捅了頭狼的菊花,結果頭狼拼死一擊,兩條後腿正好踢在了張恪的胸前,只覺得骨頭仿佛都斷了。
不過張恪依舊咬着牙,瞪着眼睛看着,頭狼拼命的來回亂跳,甚至用屁股去撞地面,結果刀插得更深了,腸肚臟腑全都碎了,痛叫幾聲,終於不再掙扎了。
「畜生就是畜生!」
張恪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突然一陣睏倦襲來,就要昏過去。這時候一雙手默默的托住了張恪,把他抬到了一旁的小屋之中。
藉助火把的光,能清楚的看到張恪的胸前都被撕扯的爛了,衣服和血跡凝固到了一起,有自己的,也有狼的,濃重的腥臭氣,讓人直皺眉。
「姑娘,搬他過來幹啥啊,髒死了!」
「髒?秀梅,你到底知不知道,沒有他們,我們早都被狼吃了!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連救命恩人都不認了!」
姑娘從來沒和她說過這種重話,可是偏偏遇上了這個少年,她就不斷的被搶白,秀梅扁扁嘴,淚水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秀梅,你太讓我失望了,回家你就嫁給賬房吳先生的兒子吧。」
一句話就被打入了冷宮,秀梅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珍珠,不斷的流了下來。
少女狠狠心,沒有管小丫鬟,而是自己把火爐架起來,吃力的搬來鐵鍋,又把皮囊的水都倒進鍋里,只有淺淺的一點。
「這麼點水,怎麼夠清洗傷口啊!」
少女犯了難,眉頭微蹙,突然看到了白茫茫的積雪,頓時有了主意。
一捧捧的雪扔進了鍋里,漸漸的水花翻滾,已經燒開了。少女的一雙玉手卻凍得像是胡蘿蔔,又麻又癢。她想落淚,可是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少年,似乎她的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
拿着自己的手帕,沾着熱水,仔細的擦乾血跡。遇到了傷口,她格外的小心輕柔,生怕弄疼了張恪。
可是擦乾了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就要處理胸前了,少女這下子犯了難,難道要扒開衣服,還不羞死人了!
「姑,姑娘,我自己來吧!」張恪已經清醒過來,貌似從穿越過來,就是小雪這樣照顧自己,現在這位更是連姓名都不知道,雖然女人緣不錯,但是張恪還是有些臉紅。
「別動,你受傷了,就要聽我的!」
少女突然兇巴巴的說道,她伸出了雙手,撕開張恪胸前的衣服。白皙的肌膚上面全都是狼爪的痕跡,青一塊紫一塊,有的更是被抓破了皮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