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玄儀真人,沒像之前那樣懸浮在半空之中,而是腳踩着地面。
安厭還記得,第一次他見到對方來到自己房間時的模樣,她高高在上的仙姑,他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不由起身來到玄儀真人近前,心念微動,便去握她的手。
玄儀真人被他握了會兒,又輕輕掙開,她走到一旁,背對着安厭,緩緩開口:「我此生所求之事有許多,但一直以來,都是我一人在做這些你願意來幫我嗎?」
她清楚,自己此刻心裏的這些濃烈情感,都不是自己原有的東西。
但它們卻和尋常病癮不同,這些東西深深根植在她腦海之中,和之前她用安厭身上的東西修煉時也不同,她嘗試了許多辦法,都無法將其祛除。
她為此做的準備,那至純至陰之物本是宗門至寶也同樣無用。
這情感難以抑制和抗拒,一遍遍地侵蝕她的思想,直要把安厭這個人,烙在她腦海之中才算罷了。
可能她準備的還不夠充分便栽了,或許這種事無論怎麼準備都無用,極陽之體本就是超出她認知之外的東西。
安厭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卻道:「真人就不問,我想求什麼嗎?」
求長生?求天下權勢?求天地自在?
人之所欲,不外乎如此。
玄儀真人微微側首,用餘光去看她。
「那你求我嗎?」
此言落罷,安厭感覺自己心神一顫。
要怎麼才算是真情實意?
他只將自己那能力當成控惑人心的手段,也只將被自己影響過的人當成工具。
玄儀真人明知自己的能力,她是抗拒不了嗎?
她本是一個自利者,即便有了這些情感之後,也只是說讓安厭站在她身邊,這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她知曉這一切的緣由,她只是選擇了接受
安厭走到她近前,伸出手在她臉上輕撫而過。
「那真人呢?」
玄儀真人卻閉上雙眼,雪白的秀頸輕輕揚起,睫毛卻在輕顫着。
「我說了,我此生所求之事很多。」
安厭再次抬起她的下巴並低頭來吻她。
額前垂着一綹發,頭向她俯過來,像烏雲蔽天,又像山間直罩下來的夜色。
她暈眩地墜入黑暗中。
所有光芒在此刻消失不見,黑暗似晃動了幾下,又包合了起來。
靜靜懶懶的群星又復了原位。
兩人發出的聲音極小,至多像是有人在敞開的窗戶前,觀賞凝遠夜色時發出的輕嘆。
並非是什麼激鬥與惡戰,只是個撒野的孩子,正在被菩薩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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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開靈液,一般是剛邁入修行路上的新人所用,有些天資不佳之人,體內陰陽二氣差異並不明顯,修行起來十分困難,這開靈液的作用便是暫時大幅度提升一人體內的陰陽二氣中的一種,便於突破瓶頸,絕靈體能讓一切外物萬法不侵,但內服之物還是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的,不過持續的時間很短,你必須找準時機、速戰速決。」
「真人打算是讓我找個宮女去辦此事嗎?」
「余驚棠、申屠贏、裴士鶴這種權勢極大之人,在宮裏必然有眼線,防止被他們察覺,這種事必須要讓絕對忠誠的人去做。」
皇宮裏,安厭又見到了來為自己領路的施蓉。
其實他第一次走過之後,便已經記得路了,天后也只是讓她第一天為他引路,但施蓉卻還是每天樂此不疲地過來。
「安大人今天看上去氣色不錯,是有什麼喜事嗎?」在皇宮側門,施蓉輕笑着開口。
「施大人同樣光彩照人啊。」
兩人穿過宮門,走過常遇見朝槿、和露葵的道路時,施蓉不由問道:「安大人似乎和玄儀真人關係匪淺啊,我看真人經常請您過去。」
「我在來雒陽之前,遭遇了劫匪最後進了難民營,是真人救了我一命,帶我進的城。」
施蓉吃驚不已:「竟有這等事?」
「說起來,玄儀真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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