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蝴蝶。
而且全部是黑色的。
而那些蝴蝶像是認人似的,只朝着她和季時宴撲過來。
她身邊還好一點,似乎黑蝶有所忌憚。
而季時宴則是瞬間被包圍透徹!
「卿酒酒!」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黑蝶的浪潮中。
卿酒酒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江潯也包括這一波死士,身上全都塗了特製的藥粉,所以黑蝶根本不靠近。
而她和季時宴,因為身上沒有屏障,所以發瘋的黑蝶都往他們身上撲。
她好一點,是因為剛才跟江潯也纏鬥的時候,跟他有接觸。
身上多多少少帶了些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怎麼會?
這成千上萬的黑蝶,定然是被馴化的毒物,咬上一口,就該沾上毒。
巫術!
江潯也今夜,還真是要將季時宴殺死在這!
「卿酒酒!」季時宴的喊聲又傳來。
這是他第四次叫卿酒酒的名字了,前三次卿酒酒都沒有回應。
這次卿酒酒叫道:「剝你旁邊人的衣服!」
媽的,以多欺少,她真的怒了。
季時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倉促間,他瞬間就反應過來,直接扯下身邊死士的衣服。
他們衣服上有特製的藥粉!
他將衣服蓋住身體,飛快到了卿酒酒身邊,將她一把罩住!
這過程雖然極快,不過他其實已經挨了好幾刀,裸露出來的皮膚也被黑蝶咬了數不清幾口。
鼻尖充斥着濃濃的血味,卿酒酒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煩躁。
因為季時宴將她緊緊地摁在罩衣下,而且力氣非常大,卿酒酒根本掙扎不了。
她從不是被人護在羽翼下的幼小,尤其這人還是季時宴。
「季時宴,我能脫身,你管好你自己!」
她要掙扎,季時宴卻將她壓的很緊。
卿酒酒甚至路都看不見,但是直覺,在這麼重重包圍之下,季時宴要是往來路走,肯定是走不回去的!
這個傻子!
「沈默應該快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沒有看見本王,就會生起警覺,再堅持一下。」
季時宴背上不知扛了多少打,有幾次卿酒酒甚至聽到他的悶哼聲。
他的頭還暴露在外,右手不斷揮着劍。
他們挒過的地方,到處是黑蝶的屍體。
然而季時宴也總有體力用盡的時候——他們被逼到了懸崖邊。
腳步剎停的那一刻,腳下的泥沙滾滾滑入懸崖。
深不見底,幽暗恐怖。
卿酒酒忍住罵人的衝動,她搞不懂季時宴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們是這種生死與共,夜半逃亡的關係嗎?
季時宴會不會熱情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但是卿酒酒很快就知道了,季時宴才不是這麼『好心』的人。
江潯也步步逼近,黑蝶鋪天蓋地,像海浪侵襲。
卿酒酒也有被咬中幾口,她趁亂看了一下,傷口上已經是細細密密的黑色。
——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可是若不及時處理,被咬的多了,自然就積少成多。
甚至危及生命。
短短的時間,仿佛過了萬年,山林里終於傳來了細密的腳步聲。
火把的光一閃一閃。
救兵到了。
江潯也顯然沒有想到季時宴這麼耐打,他臉色,更急迫地道:「還不快拿下!」
他冒着大險將季時宴引出來,大動干戈可不是為了功虧一簣。
必須要將季時宴殺了,未來大周橫亘在腳下的路,才能少掉這一個勁敵!
卿酒酒很想打個手勢叫停,今夜原本根本沒有她什麼事,不明白鬧到最後怎麼她這麼倒霉。
「季時宴,江潯也是沖你來的,你帶着我跑這麼起勁幹什麼?!」
「來人了。」季時宴突然道。
火光越來越近,甚至還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