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再醒來,已經到了初二。
她感覺自己睡了很長的一覺,卻又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睡。
而是不斷地在回顧這幾年的生活。
回顧有季時宴的日子。
頭很疼,腹部的傷口也很疼。
她醒過來,卻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睜開眼睛。
太累了,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
季時宴這樣一個男人,要人生不如死的時候,確實挺狠的。
他從不會管別人的心意如何,只顧他自己開不開心。
一旦發現逃離掌控,他就會做出所有你意想不到的狠辣手段。
「王妃?」
是小桃的聲音,有幾分小心翼翼,又有些擔心。
算了,沒死就還是要活下去。
卿酒酒動了動手指。
『叮咣』一聲響。
居然是從她的手腕處傳來的聲音,鐵鏈碰撞,她的手腕上感覺到一股牽扯。
——卿酒酒猛地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有兩根鐵索。
皮製的圈口套着她的手腕,連接了一根鐵鏈,另一頭將栓在床頭。
「王妃!」小桃猛地撲過來,抱住卿酒酒的腰,嚎啕大哭:「你嚇死我了。」
她擔心了一天兩夜,卿酒酒被季時宴抱回來的時候,她是真的嚇死了。
也怪她,年三十突然腹痛難忍,原本可以跟着王妃進宮的。
可是偏偏關鍵時刻掉鏈子。
王妃入了宮果然又生了事端,就連謝雨也不能倖免。
而王妃明明還在昏迷着,王爺卻要用一根鐵鏈將她鎖起來。
宮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桃不敢問也問不到,可她家王妃這連番重創,身子熬不熬得住都不好說。
她嚇都嚇死了。
卿酒酒拍了拍小桃的肩:「先別哭,扶我起來。」
隨着動作,身上的鐵鏈丁玲桄榔響了一陣,可是這個鐵鏈被鍛造的極為精巧,連鎖孔的位置都不好找。
——季時宴這是要徹底的將她囚禁起來。
卿酒酒猛地咳起來,咳着咳着又笑了:「瘋子,還真是瘋子。」
王妃雖然在笑,可是眼底一點笑意都沒有。
小桃害怕極了:「王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爺他為何要將你鎖起來啊,我求他也沒有用,他的表情好可怕。」
卿酒酒視線一瞥,發現小桃頸側有一道烏紫的痕跡,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般。
「他打你了?」卿酒酒輕輕地在小桃皮膚上摸了摸:「謝雨呢?」
說到謝雨,小桃剛止住的眼淚又要冒出來:「謝雨、他們說謝雨被處置了....王妃嗚嗚嗚嗚。」
被處置了.....
季時宴果然不會手軟,不管自己怎麼求都沒有用。
他對身邊的人一向都下得去手。
好狠。
謝雨完全是受她的牽連,如果她不讓謝雨去救那個宮女就好了。
如果她不堅持要進宮就好了——
卿酒酒狠狠閉上眼睛,卻被體內那一股氣狠狠衝上來,趴在床頭狠狠一咳。
一抹血從唇邊擠出,落在了鋪着狐狸毛毯的床腳。
「王妃!」小桃嚇得聲音都在發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去找鍾醫官,我去、你等等我啊!」
不是說咳血是假的嗎。
不是說王妃是故意的嗎?
那她現在怎麼會咳呢,那麼大一灘血,她該多疼啊!
「小桃!」卿酒酒搖搖頭,和着眼底猩紅強忍下去,鐵鏈隨着她的動作不斷響着,又礙事又吵鬧。
可她掙不脫。
這事季時宴要給她的,他用所有的手段告訴卿酒酒,他給的東西,她就必須要承受。
不能反抗,不能抵賴。
否則,不論是她,還是身邊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她認命了。
「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季時宴,好嗎?」卿酒酒用手背擦去唇
第一百四十章 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