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家,有野心雖不是一件壞事,可難免也叫人頭疼,他們想娶沈雲初,並非因為真心喜歡,大抵都是看中了沈家的勢力。
如果有一天,沈家落敗了,或者退出朝政了,難免那些個狼子猢猻不會落井下石,如此,沈雲初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他只想他的女兒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平安順遂,旁的都是次要的,如果那個位置在他們心中比人還重要,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可偏偏現下白玉珩又不在皇城,自打收了那日景和送來的賀禮,沈紀常是天天晚上做噩夢啊,幾天下來臉色都憔悴了不少。
沈雲初有些自責,可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說清楚就能避免的了得,沈紀常難得有閒暇時間,過來一趟陪她吃飯。
看着滿桌子的菜餚,沈紀常卻並沒有多少胃口,連連的唉聲嘆氣,白微雨坐在一旁,看了一眼沈雲初。
沈雲初立即會意,主動起身盛了碗湯,遞到沈紀常跟前,「爹爹,喝湯。」
沈紀常沒有說話,拿着手裏的筷子轉頭看向身邊的小人兒,面色卻越發難看了,他從沒想過,沈清月和沈書瑤這兩個姐姐的婚事都還沒着落,偏偏沈雲初這個最小的怎麼就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他看着沈雲初,數不清第多少次嘆息,默了默,便聽他語重心長的道:「酥酥啊,沈家三個姑娘,阿爹最擔心的就是你了。」
「你這身子骨打小就不如兩個姐姐,但勝在足夠聰慧,若是平日裏收了委屈,也不必忍着,位高權重者,咱們不主動招惹他們,但也絕不平白收那窩囊氣。」
說着,他放下筷子,眉眼更加沉重,他看着沈雲初,語氣微頓,繼而鄭重的道:「你可明白?」
沈雲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她當然明白沈紀常的意思,沈紀常覺得,白玉珩那天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讓景和來送賀禮,還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一定是看準了沈雲初性子軟,好拿捏,不敢拒絕因而得罪他。
甚至有可能還私底下糾纏過沈雲初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沈紀常就氣的吃不下飯,恨不得直接提刀衝進皇宮找盛安帝討要個說法。
他這是想告訴沈雲初,如果白玉珩私下糾纏,一定要告訴他,就衝着他這個脾氣,定然是會去拼個你死我活。
沈雲初點了點頭,轉頭握着手裏的勺子,目光落在碗裏,今日的湯是沈雲初最喜歡的梨湯,可想着沈紀常的話和心裏藏着的事情,此時沈雲初也沒什麼胃口了。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沈紀常,白微雨正給他添菜,她突然問道:「爹爹,您覺得,太子殿下是個怎麼樣的人?」
似乎是沒想到沈雲初會突然這麼問,沈紀常和白微雨都同時愣住了。
沈雲初不解,明明這個時候的沈紀常是那麼反對白玉珩和她扯上關係,可是為什麼後來他又極力的勸說沈雲初心甘情願的的嫁過去?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能知道的事情?所以現在,她很想知道沈紀常對白玉珩的看法。
詫異之餘,沈紀常沉默着,端過沈雲初親自為他盛的湯,若有所思般皺眉想了許久,才緩緩的舒了口氣,回答:「身在皇家,有諸多身不由己,不是咱們能夠隨意評價的。」
說罷,在沈雲初更加疑惑的目光中,沈紀常拿起公筷,給沈雲初夾了塊魚肉,並未再多說什麼
這模稜兩可的回答,也讓沈雲初獨自想了很久,都沒能想清楚它的含義。
午飯之後,天氣難得的爽朗,沈雲初便讓人將繡棚扳倒院子裏,一來光線充足,再則也比較寬敞。
沒過多久,外頭忽的傳來一陣騷動,沈雲初有些奇怪,喚了琳琅來問緣由。
從院子外進來,琳琅也是一臉愁容,壓着聲音道,「聽說,是二小姐偷摸着出去和裴家少爺見面,被從外頭回來的葛嬤嬤撞了個正着,這會兒正在大廳里挨訓呢。」
聽到「裴家少爺」四個字,沈雲初手上的動作微頓,神色間閃過一絲無奈,卻沒再多問什麼,反正她已經提醒過沈書瑤了,是沈書瑤自己不信邪,總不能要沈雲初搭上自己去救她吧。
人的因果都是有定數的,她有意想幫沈書瑤,可沈書瑤並不領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