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若眼眸深沉。
那會她站在籠子裏,面對這麼一頭兇猛的狼早就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燕錦淵從前和她講的那些故事裏,就有面對草原上的狼如何自救的辦法。
就連從前燕錦淵不經意在她面前展露的迫不得已玉石俱焚的招式,最後竟然成了她保命的招式。
將她的處境變成今時今日的是燕錦淵。
最後救了她一命的,還是燕錦淵留給她的那些過往。
秦若若忍不住譏諷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只是若不是這處舊傷,以她的力氣根本沒辦法將那匕首扎進狼的頭骨那麼深。
是運氣還是
「嗚嗚嗷嗚。」
掌心一陣濕潤,躺在地上的狼不知何時緩緩張開眼睛,鼻息上的進氣愈發稀薄,只剩下出氣。
原本兇狠的狼眼只剩下可憐兮兮的懇求。
用着為數不多的力氣,將秦若若的手供到隆起的小腹上。
它
在求救。
她的那處傷口是貫穿傷,老狼肯定早就支撐不住,一直撐着一口氣,就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所以哪怕對着傷它的秦若若也低下頭,讓它救救自己的孩子。
「來人啊,獸官!」
秦若若心裏揪成了一團,站起身快步地往外跑。
突然撞進一堵溫熱的胸膛,不等反應過來就被摟在了懷裏。
「若若,怎麼剛醒來你就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身體吃的消嗎?」
男人低聲的調笑立刻引得身後幾個侍衛戲謔的嗤笑。
「看來殿下這是太過於勇猛,才讓這秦國的公主如此迫不及待。」
「說來殿下還沒和我們幾個分享那夜洞房銷魂的滋味,什麼時候也能輪到我們哥幾個,也當一當這秦國公主的駙馬爺啊,啊哈哈哈。」
耳邊肆無忌憚的羞辱讓秦若若氣紅了臉,身後放在腰間的大掌,熾熱宛如烙印緊緊的摟在腰間,讓她和燕錦淵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
「無恥!放開我。」
秦若若瘋狂的掙扎。顧不得傷口傳來的劇痛,直到包紮好的傷口都因為大幅的動作崩裂出血,才成功逃脫男人的桎梏。
後退幾步氣喘吁吁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那雙向來盛滿笑意的眼眸,此時滿是憎惡好似一團烈火。
刀劍出鞘的聲音頓時傳出來,侍衛低聲請示,可眼眸沒了玩笑,虎視眈眈地瞪着秦若若隨時都會衝上來:
「殿下,她這般不敬,不如讓屬下好好教訓教訓,讓她長些記性。」
「哎!」
修長的手指揚起,燕錦淵俊美的臉上不拘的閃過笑意:「這就是你們不懂了,女人就像草原上的獸,有些利爪征服起來才有意思。」
他的長相俊秀,說出這話只帶着痞壞的霸道,沒有淫慾可身後那些人被燕錦淵一說,也覺得他說的有理。
盯着秦若若花容月貌的面孔,露出幾分垂涎的色慾。
恨不得眼神能將她上下看透。
「嗷嗚」
身後的狼又發出一陣哀鳴。
秦若若不再和燕錦淵等人僵持,轉身重新蹲下,可看着越發虛弱的雪狼,卻無從下手。
咬了咬牙,只能揚起頭看向燕錦淵,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救它啊。燕錦淵,我記得你說過,你們燕國最崇敬的獸就是雪狼,它都要死了,你們就麼遠遠的看着?它肚子裏還有孩子呢!」
「它輸在你的手上,弱肉強食,就算是死了也是它的命。如果想要救它,就得承擔因果,若若,先前你的子民是如何背棄你,你忘了嗎?」
燕錦淵的嗓音低沉,狠狠的冷笑了一聲。
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她的頭頂,讓秦若若立刻想起那天來自『自己人』丟在身上的雪塊和石頭。
比任何傷都還要讓她痛上十倍。
救或不救。
這狼不過是和她在擂台上一決生死的對手,可她卻就是不忍心。
她在籠子裏,何嘗不是這些人眼裏的取樂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