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又一劍,收割着客棧酒樓內店小二、後廚廚工以及櫃枱賬房先生的性命。
儘管在提劍殺人前,他便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在此時此刻,他的心湖仍舊波濤洶湧。
若非心中有病,怎能做到殺這麼多人,不起一絲波瀾?
宋睦想到了本尊江離滿足世人之願,收穫香火,見到人間有情,人間有愛,如春日暖陽的種種畫面。
行惡與行善,不過在一念之間,卻有天壤之別。
可若自己不殺這些人,到時候這些人就會和匪寇串通一氣,勾連匪寇,誅殺了自己。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自己的殘忍。
於是他只能告訴自己,這些人都是匪寇的同黨,謀害了不知道多少性命,死有餘辜。
鮮血鋪滿了客棧。
空氣里泛濫着的刺鼻血腥氣,預示着這裏曾上演了一場盛大的死亡。
客棧茶樓內的人,宋睦已經殺遍。
只有最後一個房間他沒有查探過。
那是酒樓最隱蔽的一間房間。
他推開了門,在裏面看見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
女人前凸後翹,腰若細柳,長得還算好看。
女孩跟七七年紀差不多,但卻粉雕玉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瓷娃娃。
兩個人穿着價格不菲的的長裙在房間內。
當她們看到渾身是血、提着劍、臉色蒼白如紙的宋睦闖了進來,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跟宋睦一樣蒼白。
「你要幹什麼!」
宋睦說道。
「你們是附近山野匪寇的同夥!」
他的神情冰冷、麻木。
女子、小女孩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們是被壞人囚禁在這裏的,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一時間,她們聲淚俱下。
宋睦怔了怔。
真的是這樣嗎?
假亦真時真亦假。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女子忽然動了。
她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隻從草叢裏猛然躥出來的獵豹眨眼間就來到了宋睦的身前,然後衣袖中閃出了一道寒芒。
那是一把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朝着宋睦的心臟刺了出去。
宋睦只是鍊氣修行者,不是本尊江離,若是被這一擊刺中,那麼必然是神仙難救。
死亡降臨,就要親吻宋睦的生命。
袁尋會出手嗎?
下一刻,袁尋沒有出手,宋睦出劍了。
原來失神只是偽裝。
他雖然第一時間確實沒有狠下心來要誅殺這兩人,但卻故意以「失神」之態誘這兩女暴露。
沒有想到果然成功了!
自己沒有心慈手軟,並無任何不妥。
劍光驟然亮起,照耀的房間一片雪白。
在那女子的匕首還未刺進宋睦的身體的時候,宋睦的劍,已經洞穿了她的身軀。
「你怎麼會」
女子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倒在了血泊里。
她沒有說完後面的話,便失去了生息。
危機還未解除,在女子出手的那一刻,那小女孩也悄無聲息來到了宋睦的身後。
她粉雕玉琢的小手上,握着一根閃爍着寒芒的毒針。
只要刺中宋睦,劇毒入體,這位白衣少年郎仍將是神仙難救。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宋睦再次用出了回馬劍。
在見到女人和女孩的時候,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們的身上。
因此小女孩的針最終沒有沒入宋睦的身體,宋睦的劍卻是洞穿了小女孩的身軀。
鮮血散落了一地。
小女孩失去了生息。
宋睦握着劍,呆愣愣站在原地,心中波濤洶湧,情緒萬千。
袁尋現身了。
他沒有表情,高高在上,真如仙人。
「老師,我沒讓你失望吧?」
少頃,宋睦抬起頭來,看向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