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臉色大變,雖然從方才季氏的控訴中,眾人已經猜到那盤草莓餅是有毒的,可是還是存了僥倖之心,總不希望這件事兒牽連到靳水月,然而大夫的話卻讓他們心涼不已。
「老爺……是她,是她毒死了樹良,老爺您要為樹良報仇啊。」季氏撲倒在靳治雍腳邊,死死拽住他的褲腿乞求道,眼中滿是痛苦和恨意。
「父親、母親,我沒有害樹良。」面對季氏的指控,靳水月淚如雨下。
弟弟死了,她本就傷心難過,而如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她,如何不讓她難受。
縱然她兩世為人,也做不到面對親人死亡時無動於衷,更何況在季氏嘴裏,還是她殺了弟弟。
「母親知道,孩子你不會這麼做的。」胡氏蹲下身,將女兒抱在懷裏低聲安慰道。
「老爺……我知道您不喜歡樹良,樹良的出身是您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妾身和樹良更是橫在您和夫人之間的絆腳石,妾身知道……很多人都想妾身和樹良死,可是他只是個孩子,即便當初有錯,也是妾身一個人的錯,稚子無辜啊,老爺……她們要殺就殺了妾身吧,為什麼要害樹良,為什麼?老爺……。」季氏見靳治雍看着胡氏和靳水月,眼中有着心疼,心中暗叫不妙,立即抱着靳治雍的腿哭了起來,她不能讓兒子白死啊。
廢了這麼多心思,不就是為了能夠藉此扳倒靳水月母女等人嗎?
靳治雍久久沒有說話,屋內除了季氏的哭聲外再無其它的聲音。
靳明月和靳新月二人相似一眼,眼中都有着濃濃的擔憂。
好端端的,府里出了人命,季姨娘還誣陷三妹,她們兩人心裏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
「姨娘,我知道四弟的死對您打擊很大,我們都是他的親人,我們心裏也傷心難過,可三妹妹絕不可能害四弟的,那草莓餅雖然是三妹妹那兒做的,可並不是三妹妹親手做的,再則……東西從三妹妹屋裏出來,經過了不少人的手,指不定就是有人故意下毒害人,目的是要讓我們一家人反目成仇。」靳新月畢竟年輕一些,此刻見三妹妹被人誣陷,便忍不住要辯駁了。
「啟稟老爺,草莓餅是奴婢做的,可奴婢絕沒有下毒害人,我們郡君對四少爺一向疼愛至極,豈會加害他?還請老爺明鑑啊。」芸娘見自家主子被人冤枉了,當真心急如焚,立即跪下去顫聲說道。
「夫君,芸娘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從小就在咱們府上伺候,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絕不會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咱們的女兒是何等的心性,你也一清二楚,此番季姨娘失去樹良,傷心欲絕,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情有可原,依妾身看,如今最重要的是先給孩子設靈堂辦喪事,讓他入土為安,至於兇手,咱們是一定要找出來的。」胡氏此刻不僅難過,還很生氣,她也是一個母親,她能夠理解季氏此刻的心情,但是決不允許旁人污衊她的寶貝女兒。
而胡氏說的母親,自然不是如今遠在京中的白氏,而是靳治雍的生母。
芸娘在靳家伺候了多年,自然是能信任之人。
「老爺……妾身說句不該說的話,若無主子吩咐,府里的人是斷然不敢害樹良的,妾身和樹良是夫人、小姐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們想除掉我們不是一日兩日了,妾身才來那一日……郡君就說要讓人綁了我們丟出府去任我們自生自滅,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又豈會做不出今日這樣可怕的事兒……還有夫人……她一向對妾身厭惡至極,將妾身關在這院子裏不見天日,老爺啊……您再厭惡妾身,樹良也是您的孩子,他不能白死啊。」季氏嚎啕大哭起來,句句誅心,顯然是針對靳水月母女的。
靳水月聞言憤怒不已,如今若還聽不出這季氏是故意的,她就是白痴了。
為什麼她感覺季氏是在故意針對她,而不是真正因為樹良的死難過?
靳水月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她覺得樹良的死絕不尋常,和季氏脫不了干係,可是……她也不相信一個母親會害自己的孩子啊。
「賤人,你住口,我雖看不上你,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你,但我也不至於害一個孩子,你若是再胡說八道,污衊我們母女,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胡氏也氣得夠嗆,可季氏說的也是事實,她們的確討厭她,一開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