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是2018年的國慶,我在網上約了三位驢友一起藏北之行,行至阿里,一行四人都決定加一段徒步崗仁波齊的行程。
忘了那天是九月幾號了,只記得那天我們都起了個早出發徒步。兩位廣東來的朋友說在出發前先去醫院備一些預防高反的藥,他二人去醫院買藥,我則與北京來的郭大爺在路邊等他們。
雖是九月,但海拔四千多米的塔欽晨風卻甚涼,我與郭大爺一邊等人一邊聊着天,我還不是搓着手來回踱步,此時,從對面路上走過來一位身背小背包的小男生,看着像是一位初中生的樣子,但他走過來問我們說:「你們好!請問轉山的路往哪邊走?」聽口音才知是一位女生,而且跟我們一樣也是要去徒步的。
郭大爺沒有回答女生的問題,卻問她怎麼一個人來徒步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我本以為她會答應跟我們一起走,畢竟她不識路,還一個人,但是,她卻拒絕了與我們同行,說是自己走的慢,不想加入隊伍拖累隊友。只見她瀟灑的轉身,滿臉無所謂的神情朝前方的路去了。那倔強的神情似乎在說:「迷路又如何,大不了回頭再來。」隨着她的步伐,她頭頂的一縷頭髮迎着朝陽不時的晃動着,像是在為她伴舞。
雖然我已背包十幾年,但大部分的旅程我都是與人結伴同行的,於是對這個一臉滿不在乎的獨行女俠不禁多了份好感。但這種一面之緣在旅途中幾乎是時時都在上演着,大多一面之緣後就沒再見過。
等到了隊友,我們也出發轉山了,就在我還想着會不會在路上再遇到那位女生時,在買票的地方我們又遇上了,因為買票只接受現金,正好見她手上拿着一疊現金,於是我與郭大爺上前打招呼:「hi,又見面了。能換我們一些現金嗎?」
女生點頭跟我們打招呼,並遞過來二百元問夠嗎?
轉山的路就一條,我們一同買票,一同出發,想不同路也都難了。我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女生也自我介紹說:「我叫李群,網名季風,是個一直生活在浙江的四川人。
」老鄉呢!我不知這算不算是他鄉遇故知,但卻多了一份親切感。季風看起來拽拽的,人卻挺隨和。一路上由於速度差不多,我們就一路走一路聊,想不到這個給我第一印象是初中生的季風卻實是一位老驢了,騎行過川藏,騎行環海南、環青海湖、環洱海,還從來都是一個人獨行,有點武俠小說里俠客的味道。
只是,一天走下來,她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後來才知她是因為心臟有問題,還真是拿命來玩,心臟有問題還敢來這海拔五千多的地方徒步,真是勇氣可嘉。眼看天色不早,季風讓我先走,到了幫她預訂住宿,想着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沒地方住那可是要命,於是我交待她注意安全後先走了,這時,我也理解了她當初不願與我們組隊還真是不想拖累隊友。也算是一位對他人負責的人。
徒步岡仁波齊第一天的住宿點是海拔五千多米的止熱寺,我到達後先把季風的住宿訂下來,這才時想到聊了一路卻沒加聯繫方式,我該怎麼找她呢?為了不錯過,我只好在晚風中站在路口等她。等了她好半天,不見她從山下的路上來,卻見她從旁邊的帳篷里鑽了出來,原來是我剛去整理房間時她已到了,並自己去找了個帳篷床位住,於是我調侃:」我在風中等你半天了,要是我感冒了要你負責。「
季風豪氣的回答:」多大個事兒啊!我有感冒藥,一會與你分享。「最終,她不僅沒去我預訂的地方住,還成功的把我們一隊人都忽悠到了帳篷里住。在二十幾人住的帳篷里,季風給大家分享了零食,還給大家分享了一次性毛巾的妙用(,由於山上缺水,想洗腳是不可能的,但她卻用一次性毛巾先洗臉再擦腳,這不僅省了毛巾,也節約了水)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還有一次性毛巾這種東西。來自四面八方的驢友各自分享着自己的食物、故事,這是我背包十幾年沒有過的體驗。從體能上,我懷疑季風是老驢,但從她這一系列的操作來看,這決不是一個新驢會有的經驗。
第二天的行程是翻越海拔五千六百多米的埡口,也是全程中最難的一天,所有人都天不亮的就起床收拾出發了,我今天依然是脫離隊伍與季風同行,因為隊友們的腳程都較快,剛開始季風也還好,我們一路有說有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