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聽到這一幕,不可思議的看着畫眉,「你的意思是月仲也知道宮雪是被她殺的。」
「對,老太爺,小姐好可憐。」
月涯按着畫眉肩膀的手收緊,她眸子微斂,那艷紅之唇被她咬出血,好一個父親。
鳳緒澈視線落在月涯臉上,心中微痛,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被她自己父親這樣對待,連她最愛的母親也不放過。
寵妾滅妻,殺死自己的妻子,把自己孩子推開,任誰有這樣的父親,都會痛不欲生,她該是多麼絕望,才活到如今。
握住的拳頭再次收緊,指甲鑲嵌在皮肉,那張俊美的臉上血管清晰似乎有種要爆裂而開的既視感。
月涯起身,朝着月仲一步步走來,她冷冷地看着他,許久才說出那句話,「我母親中毒的事你一直知道?」
月仲沉默着......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容他反駁,人證物證皆在,他無法反駁。
「是,我早知道。」
他的話一字一句如同利刃一般刺在她的心尖,滴血再滴血,沒人能知道那種絕望。
「你既然早知道我母親中毒,為何還要容忍這個賤人繼續給她下毒,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愛過她?」
「她是你的夫人,她為你生兒育女,把家業給你,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收養你,你怎麼能下這樣的手?你怎麼能?」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下,她的質問沒得到回應。
月仲依舊低着頭,而梅夫人卻怒吼着,「你真以為他愛你母親?你真以為我是一個外室?你真以為你母親是什麼好東西?」
「你什麼意思?」月涯看着她,那如毒蛇般的眸子直視着她。
「因為是你母親霸佔了我的男人,論外室,你母親那個賤人才是。」
「冷梅,你給我閉嘴,」月仲怒吼出聲。
「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瞞的,我今天就把一切都說出來。」
隱隱約約月涯覺得有種不安,果然她聽到了這輩子讓她再也笑不起來的話,「你母親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沒有成親就已經懷孕,她肚子裏的你來歷不明,怕未婚懷孕被浸豬籠,所以才好心收留月仲,讓他暫時成為你的父親。」
「你就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雜種,若不是他,你與你母親早死了,你又如何能長到現在。」
雜種兩字就是毀滅,月涯就是做夢也想不到她的父親不是月仲,雖然這個男人她也並不想要。
「怪不得母親一死你就對我如此不好,原來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孩子。」
「怪不得你帶回那麼大的孩子,原來你與她才是夫妻,卻騙我母親你沒有成親。」
「說什麼為了我母親,你們從始至終都是為了宮家財產而來。」
月涯聲聲指責,讓梅夫人失控,「是,可那又如何?你們宮家把財產給我們是天經地義的事,因為是月仲保護了你與你母親,這是互相利用。」
「就算我不下毒,你母親也會因為想那個男人鬱鬱寡歡而死,這就是報應,你沒資格怪我們。」
「啪!」月涯的巴掌落在梅夫人臉上,直打的她摔在一邊,那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她半張臉,「你與你母親都該死,白眼狼,月仲救了你們,她竟然把印章留給你,月仲養了你,你竟然把我們丟出去。」
「你也不得好死。」
鳳緒澈再也看不下去一聲厲吼,「冷梅,好一個毒婦,竟然如此卑鄙,自己做錯了事還賴在別人身上,真讓人嘆為觀止。」
「來人,宮老爺以及宮雪小姐的死證據確鑿,現把月仲、冷梅收押大理寺擇日候審。」
「不要,王爺求你放了我父母。」
月銘跪着磕頭,用力的撞擊在地板之上,如果早知如此,他不會欺負這個女人。
父母沒了,家沒了,他什麼都沒了。
「月涯,求求你放了他們,求求你了。」
月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冷聲道:「我宮月涯與他月仲、冷梅勢不兩立,讓我救他們,除非黃峰倒塌,月湖水干,大地天崩地裂,否則永無寧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滅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