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大哥……你怎麼了?」江櫻伏在晉起寬闊溫暖的肩膀上,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放低了聲音小心問道。
不料卻聽晉起聲音低啞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江櫻疑惑至極。
今晚的晉大哥,實在太反常了。
但卻又不像是精分症發作的跡象……
晉起未有再言,只將她擁的愈緊,似想將其融入骨血里去一般。
江櫻皺了皺眉,有些疼,呼吸有些困難,卻沒有掙扎。
晉起感受着她噴灑在胸前的細細呼吸,線條分明的薄唇緊緊抿起,湛藍色的眼中百般情緒翻湧不息,似海面上捲起的漩渦,幽深而充滿危險。
片刻之後,晉起緩緩閉了閉眼睛。
至此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蠢,也太過於自私了。
他懷裏的這個傻姑娘,一心繫在他身上,處處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他那莫名的忌諱,儘自己所能的用最安靜的方式陪在他身邊,從未有過半句埋怨,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對不起什麼——
難道她都從不覺得自己有半分委屈嗎?
他給了她什麼?
雖然嘴上口口聲聲說着要給她一個安定的未來,但潛意識裏卻還是在不識好歹的防備着!
甚至親自在二人之間豎起了一道防線,明言禁止她逾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甚至可以說是從未真正的對她敞開心扉過——卻偏生還認為是為了她好,不願讓她捲入更多的事非當中去。
而這些決定,從來都是依他一人所想,從未過問她的意見,從未問過她願不願意。
若非此番他主動問起,他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生生將她逼成了這幅處處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模樣……
再這樣下去,縱使她轉身離開,只怕也是遲早之事吧?
這個念頭一經浮出,便使晉起不敢再繼續設想下去。
江櫻忽覺晉起環着自己的力道驟然輕了許多。
而後便聽頭頂上方傳來了晉起已經恢復了平穩的聲音。說道:「之前說的都不作數了,日後你想問什麼便問什麼,你我之間,再沒什麼不能問的。」
之前說的都不作數了?
這句話聽着怎麼有一種……耍了賴還不肯認賬的既視感?
「真的嗎?」江櫻自晉起懷中抬起頭來。仰着臉看着他,不確定地問道。
晉起垂眸看着她,一隻手放到江櫻腦後,揉了揉她柔順的發,彎起唇角笑了笑。「真的。」
江櫻霎時間看呆了,傻傻地問:「晉大哥,你是在笑嗎?」
晉起臉上笑意一僵,一本正經的否認道:「沒有。」
這女人怎麼什麼都要問?
江櫻臉上卻跟吃了蜜似的甜,再度試探着印證道:「真的什麼都能問嗎?」
「廢話除外!」晉起強調道。
「……」江櫻有些發愁地問:「哪些是屬於廢話的範圍之內?」
她的廢話多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在這方面的判斷力無疑是十分欠缺的。
晉起就近舉例示範着講道:「譬如方才問我是不是在笑——」
江櫻輕輕「啊」了一聲。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這麼愛說廢話了。
因為別人眼中的廢話,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廢話。
江櫻心中的憂慮越發深重,是以在無法判斷的情況之下,只得不確定地問道:「那……譬如你喜不喜歡我,這種問題……算不算是廢話?」
「算。」晉起回答的十分果斷。
江櫻又問:「再比如,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這種問題呢?」
「……」晉起微微側開了臉。
分明都沒有回答喜歡她。她卻又問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了她?
「也算嗎?」江櫻見晉起沒有回答,以為他是在思考,復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晉起神色竟有幾分茫然。
他確實不清楚他是於何時將她放入心底深處的。
完全記不清過程,只知道在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雖有過百般煎熬反覆,也
281:拿不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