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整三日的時間,在晉國公府後廚做起了事的江櫻,不曾放過任何一個跟人打聽的機會。
然而不管是有關江浪還是晉起,皆是一無所獲。
晉大哥的事情她倒不急,既然確定了人在連城,遲早能找到的,不急於這一兩日。
可江浪就不同了。
通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江櫻很難不懷疑江浪的精神狀況是否在這幾年的時間內出現了重創——
說好的在晉國公府後門相見呢!
說好的在晉國公府後廚做工呢!
怎麼轉了一圈兒,在晉國公府後廚做工的人反倒變成了她?
江櫻坐在井邊托腮凝想,想着依照着江浪如此不穩定的精神狀態,一個人在外面亂跑的話,無疑是極不安全的。
「阿櫻!」
江櫻身後忽然有人喚道。
回過頭去,只見是廚房裏的阿燕。
阿燕同江櫻年紀不相上下,在廚房裏學手藝——目前處於學徒期打下手的小姑娘有着一副熱心腸,成日最愛沒心沒肺的嘿嘿傻笑,廚房裏多是『傻妮子傻妮子』的喊。
「怎麼了?」江櫻望着從院外小跑着過來的阿燕問道。
「你家人來找你了!現在正後門兒等着你呢!」阿燕有些喘,卻仍是一臉的笑。
家人……?
江櫻一怔,下意識地就問:「可是我哥哥嗎?」
「不知道啊!」阿燕搖着頭,並解釋道:「我方才不是去給出雲院的小廚房送東西麼,回來的時候正巧遇着了後門房的人,便幫他把這信兒給你帶來了——但就聽他說你家來了人找你,是哥哥還是誰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江櫻對阿燕點點頭,而後又道:「還得麻煩你代我同江管事說明情況。」
阿燕連聲應下,又催道:「快些過去吧,莫讓你家人等急了!」
江櫻點頭,幾乎是小跑着出了後廚院。
畢竟如果哥哥的精神狀況當真不理想。那可要抓緊時間過去控制住才行——誰曉得他會不會突然犯了病,轉眼間又跑沒影兒了?
懷着一腔深深的擔憂,江櫻來到了晉國公府後門處。
遠遠地,江櫻就瞧見了門下有人在沖她招手。
因隔得太遠。故而並看不清對方的形容。
但是……這好像不是一個人啊?
是兩個吧……
不對,三個!
隨着走近,江櫻看清了三名來人之後,頓時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她,她該不是在做夢吧!
「櫻姐兒!在這兒呢!」站在最前頭的婦人大聲喊道。
江櫻渾渾噩噩地走了過來。
三人形色各異的看着她。
最前頭的婦人難掩激動。眼眶都要紅了。
婦人身邊的長衫中年男人則是一貫的溫文爾雅,嘴角掛着和藹的笑意。
而站在後面的紫裙少女……那眼神卻是大有要將江櫻當場凌遲之勢,仿佛是見着了積怨極深的仇人——
江櫻因為過度震驚而顯得木訥的臉色波動了一下。
一個多月沒見,這姑娘的精神狀況似乎動盪的有些厲害啊……
可……這並不是重點?
關鍵是——「奶娘,梁叔文青……你們怎麼也過來了?!」江櫻覺得自己此時的聲音一準兒飆的極高極尖利。
這實在是……太出人意外了好嗎!
毫無防備!
「唉……」莊氏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而後道:「奶娘着實是放心不下你啊。」
梁平接過話頭,笑着說道:「你剛走的那幾日,你奶娘幾乎是夜不能寐。最終我們合計了一番,決定還是追上來為好——這一路上雖是趕得十分的急,但因各城防檢森嚴。前後耽擱了不少日子,不然定能同你們前後腳到京城。」
江櫻聽到此處又是一愣。
趕得這麼急做什麼?
怎麼覺着不單單像是掛念,反倒更像是有急事要同她說一樣。
「我們今日一早進的城,去方家找了方家大郎才知道你們住在哪兒,見着了春風又聽他說你來了晉國公府後廚做工……」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