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軍對壘的態勢在大沽鎮鎮口擺開了,當田代皖一郎的汽車抵達,身後三個中隊的鬼子兵也同時趕到,等汽車停穩,田代皖一郎從車上下來走到了最前方。
滿倉子用拇指和食指搓着嘴角,用起皮兒的嘴唇蠕動着說道:「到底打不打?」
常戰此刻卻把機槍放下了,接了一句:「那誰知道?」
而田代皖一郎在和大沽鎮前的日本軍官嘀咕了幾句後,衝着許朝陽說了一大堆日語,此刻翻譯官才喊了一嗓子:「將軍說,穿着貴部軍裝的殺人犯在天津縣殺了人,逃進了大沽鎮,還請217團的團長將人交出來。」
許朝陽樂了:「告訴他,217團全是殺人犯,殺的還都是日本人!」
翻譯官眼睫毛都在哆嗦,嘴快咧出十八道彎兒了,這種話他哪兒敢翻譯,迫不得已,才用日語說了一句:「他拒絕」
田代皖一郎紋絲未動,只是看着眼前的大沽鎮在陰冷的笑着,隨即抬起了手。
唰!
剛剛趕到,還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日本兵全都端起了手裏的步槍,那一瞬間,常戰連動都沒動,只是將煙放在了嘴裏,以冷峻的表情將嘴邊的煙頭吸亮。
「田代皖一郎將軍說,請你們不要破壞和平!」
許朝陽雙手掐着腰,在陣線錢踱步兩趟後,回應道:「大沽鎮沒有你說的這個人!」
「將軍說,若是許團長不承認大沽鎮內有這個人,敢讓開道路讓我們進去搜麼!」
許朝陽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眼前的日本兵。
嗚!
常戰將拇指和食指搭在嘴邊,連命令都不用下達的吹了個哨,老一營的所有戰士都在哨音下端起了槍,一個個的嚴陣以待!
許朝陽此刻凝視着田代皖一郎:「行!」
他轉身把道讓開了,就站在了路邊,伸手往大沽鎮方向一引,居然就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滿倉子都激了,在常戰身邊靠近了他問道:「常營,團長這是要幹啥啊?怎麼能讓鬼子進大沽鎮?」
「你他媽躲開!」
常戰一把將其推開,大喊道:「以我命令為主,以我手勢為號!」
下一秒,常戰瞪了一眼滿倉子:「還不滾回你炮兵陣地去?不然你怎麼提供炮火支援!」
將軍!
對,許朝陽讓日本人進大沽鎮了,可這並不是怯懦,而是將軍。
只要你們敢靠近,許朝陽知道身後的槍聲一定會響,至於怎麼和上邊解釋還用解釋麼?
北大營不就是因為這種事發起的攻勢麼?
山海關,不還是這種事麼?
包括七七事變,不也是這種事麼?
這種事解釋什麼!
他們全副武裝往217團駐防地進,打就打了,跟誰解釋?
佟臨閣也沒解釋一句啊。
「役所二郎!」
「嗨!」
田代皖一郎眼睛裏泛着精光,喊出這一聲後,那位最先抵達的小隊長過來了:「進大沽鎮!」
進大沽鎮?????役所二郎停頓了一下,隨後扭頭喊道:「役所小隊,全員準備進攻!」
「站住!」田代皖一郎一嗓子喊住了役所二郎說道:「我沒讓你們進攻,我讓你們進大沽鎮找人!」
「什麼!」
役所二郎好像沒聽懂一樣再次回身,看向了這位將軍:「將軍,他們可是在喜峰口和咱們戰鬥的217團,是敵人的王牌主力團,我們即便是攻進去,都只會成為他們槍口下的亡魂」
田代皖一郎表情不變的說道:「這是命令!」
田代皖一郎沒有解釋任何話語,他也沒必要向一個小隊長解釋任何話:「放下槍,進大沽鎮,把那個殺人犯找出來!」只是用兇狠的面容下達了最殘酷的指令。
役所二郎死死盯着田代皖一郎,此刻他才明白,這就是這一隊士兵在眼前這位將軍的價值,哪怕,他胸口還佩戴着金鵄勳章!
每個國家都有屬於不同時期的戰功勳章,鬼子那兒也當然有,這就是金鵄勳章。
第三百五十八章 呃,合理!(感謝『書友』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