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城的西北角有一座佔地廣闊的歐式莊園,時值極夜寒冬,透過莊園高大的鐵柵欄門望進去,整個莊園卻包裹在濃郁的綠意里。
浩天妒穿過小門,遠遠地看着遠處露出的一角造型挺秀的小尖塔,腳步頓了頓,這是浩家的權利核心,夢了十年、自己終於有機會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臉上略顯猙獰的疤痕抽了抽,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攥成拳。深吸了幾口人工合成卻和煦的空氣,浩天妒臉色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峻,抬步沿着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向尖塔的方向走了過去。
城堡四層,由浩天賜不知道的灰色條石壘就,五彩斑斕玻璃鑲嵌的小窗,掩於繁茂翠綠的長春藤蔓的枝蔓間,明朗的色彩無端端的浸染上幾分陰森。浩天妒嘴角微挑掛上一絲笑意,他很喜歡這份陰森。
城堡一樓的大廳很寬敞,家具厚重而奢華,凌空垂下的水晶吊燈散發着瑰麗的光,憑空多了分飄渺虛幻的華貴。城堡里並不冷,可牆壁上的壁爐里燒的通紅的果木、發出「嗶嗶啵啵」的輕微炸響,稍溢出的一絲煙氣、絲絲縷縷的盪在大廳里,不嗆人、反而果香四溢!
壁爐對面,擺放着一組羅馬風格的沙發。浩天妒爺爺的哥哥,也就是現在浩氏家族的掌權人,白虎星系眾議院的院長浩戰就背對着浩天妒坐在那裏,看着壁爐里零星濺落起的火花發着呆。
拽了拽胸前的披風,略微遮掩了一下裸露出來健碩的胸肌,浩天妒默默地走到浩戰身後。挺了挺腰身,筆直如送的站立在那裏。
靜默,屋子裏只有壁爐里炭火的炸響、以及一快一慢兩道呼吸之聲。十分鐘過去,浩天妒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的弧線匯聚到浩天妒尖削的下巴處、滴滴濺落!
浩戰,是浩天妒最不願單獨面對的人。他,狡詐如狐、仿佛可以洞穿你的靈魂。沉穩如山、渾厚的氣場壓在你的身上呼吸都變得困難。兇殘嗜血、近他幾步範圍,淡淡的血腥味道就會灌滿你的鼻腔,那宛若實質的味道,會令你不由自主的想起「屍體、血……」這一連串並不美好的詞彙。
浩戰並不老,剛過花甲之年而已。出身旁支一個沒落的小商人家庭,十六歲從軍,十年不到、肩膀上的軍銜就由列兵換為了中將。浩戰人如其名,他的軍旅生涯可以用「一將功成萬骨枯」來形容。
二十多年前,身為中將的浩戰擅做主張的發動了「紅白大戰」,用幾十萬士兵的生命,打通了通往朱雀星系的航,為白虎星系帶來這幾十年的飛速發展。士兵的鮮血被換算成浩戰的功勳,也鋪平了浩戰的人生之路。
殺意!凜冽的殺意!既使從政多年依舊無法磨滅。冷血如浩天妒站在他身邊,仍舊覺得壓力山大。
浩天妒想抬手擦一把臉上的汗珠,可又擔心被浩戰輕視,正猶豫不決間,浩戰背對着浩天妒擺了擺手:「過來!」,話很短、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可浩天妒仍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看着眼前站得筆挺的浩天妒,浩戰笑着點了點頭。仿佛是為了印證「人不可貌相」這句古話,浩戰長得並不猙獰,身材矮墩墩的略微有些發福,圓圓的臉由於保養得很好看上去紅撲撲的,油亮的額頭下、綴着兩條長而彎的眉毛,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有點像地球時代的「大肚彌勒佛」。
可浩天妒知道,這慈祥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顆吃人不吐核的惡魔的心。
臉上的笑意更勝了幾分,浩戰說道:「別拘謹,都是自家人,坐!你是不是以為浩家垮了?可我並不這麼認為。這次只能算是小輸一局罷了!嘿嘿……」
浩天妒站在原地沒動,腰身拔得更直了些、一臉的誠惶誠恐與崇拜異常的神色。
撩了一眼浩天妒,浩戰輕微的點了點頭。浩戰眼角眯了眯,說道:「輸了不要緊,再爬起來就好!浩家太過一帆風順、在我看來這次的打擊並沒什麼不好!最少可以點醒浩家子弟,這就是這次打擊的價值!可惜有些重!」
站起身,浩戰走到浩天妒身邊,用力的捶了浩天妒的胸口一拳。終年不退的笑容里,融入了一絲陰森。「你的野心我懂,正如我當年一般!可是你與我相比終是長在溫室里的花朵,在絢麗多姿也是嬌嫩脆弱經不起風雨的。」
「你父親死了,弟弟死了,過錯呢?還要你來承擔、知道嗎?你知道浩家的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