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肅王府。
肅王黑着臉,「不見,讓他滾。」
下人抖了抖,一時進退兩難。
旁邊一位拿着羽扇的中年男人出聲,「蠢貨,去告訴他王爺病了不便見他,但麗太妃的事王爺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下人這才連連點頭,快步退下。
過了一會兒,肅王還是消不了氣,拿起一個杯盞便摔到地上。
「蠢貨!本王說了沒有本王的授意不許輕舉妄動,她不但手段拙劣傷不了蕭令宜,還露出這麼大的馬腳!」
剛剛說話的羽扇男人名叫趙齊,聞言道,「如此,已是一步廢棋了呀。」
另一位一直沉默的男人有些遲疑,「可若是袖手旁觀,怕是會寒了依附之人的心」
他叫王昆,和趙齊都是肅王府的幕僚。
趙齊揮了揮扇子,笑道,「王爺乃天命之人,依附之人多如過江之鯽,沒了他,自然還有別人,何必為一步廢棋髒手呢?」
趙齊的一舉一動不難看出是在模仿諸葛孔明羽扇錦綸之態,可惜形神都不似,落了個四不像。
他滿口奉承,肅王竟卻像真聽進去了。
王昆失落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近日。
馮濤的父親馮元雖遠在邊關,但仍一連幾道摺子送入京中。
無一例外,都是參祁鶴安的。
因那馮濤那日被祁鶴安修理的一頓後,臥床了足足十天才能下地。
肅王一黨也順勢揪着坤寧宮失火之事參祁鶴安,說他玩忽職守。
祁鶴安挨了頓鞭子,正養傷不在朝上。
這些參他之事也被蕭令宜以他受罰負傷為由盡數按了下來。
她要辦的事還沒辦,怎會讓他們輕易動他。
這兩日她估摸着祁鶴安的鞭傷快好了,也是該動作的時候了。
傍晚。
芳露殿。
麗太妃閉目躺在貴妃椅上,三個宮女圍着捏肩捶腿,十分享受。
坤寧宮起火那事後,她着實忐忑了幾天。
直到父親送來消息說肅王不會袖手旁觀後她才放下心。
又見坤寧宮都快修繕好了,蕭令宜依舊什麼動作都沒有,她更是有恃無恐了。
這會兒正在心裏想着怎麼打壓另外幾個太妃太嬪,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正想着,卻突然聽到太監的高聲,「太后駕到!」
她先是一驚,隨後又放鬆下來。
都沒迎出去,只在蕭令宜進來時敷衍地行了個禮。
「太后怎麼來了?」
蕭令宜也不跟她廢話,揮了揮手。
烏蘇上前一步,露出手中端着的托盤,上面擺着毒酒,白綾,匕首三樣。
「選一樣吧。」
麗太妃瞪大雙眼,「太后,你憑什麼!」
蕭令宜從袖中拿出一張寫得滿滿的白紙,最下方還印着一個鮮紅的手印。
「縱火之人已經招了,你火燒坤寧宮,意圖謀殺當朝太后的罪名難道不夠?」
她平聲道,「你自盡,哀家依舊以太妃之禮為你治喪,並葬入先帝妃陵,也算全了我們相識一場。」
麗太妃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半晌,她突然低笑一聲,緩緩坐回椅上。
「蕭令宜啊蕭令宜,你不會以為,你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后吧?」
「要動我,你問過肅王了嗎?」
她竟是裝也不裝了。
蕭令宜沉聲道,「你果然投靠了肅王。」
這後宮的就像個篩子一樣,什麼消息都逃不過肅王之眼,便是因為有這些吃裏扒外的人。
她不欲於麗太妃多說,讓烏蘇端着毒酒直接灌。
可麗太妃一個眼神,身邊的宮人們紛紛上前將她圍在中央,幾乎是明着和蕭令宜對着幹了。
烏蘇見狀斥道,「大膽!來人!」
隨着她聲音落下,迅速有一隊巡邏的禁軍步伐整齊都走了進來。
領頭之人竟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