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2-EP1:佩倫覺醒(3)
兩名軍官走進了屋子,他們上下打量着麥克尼爾,打着哈欠坐在麥克尼爾眼前,開始根據相關規章進行詢問。在他們看來,這場調查根本沒有任何必要性,尤其是當士兵本身九死一生地從前線逃回時,再對這些可憐人反覆盤問簡直是一種酷刑。如果說麥克尼爾有什麼值得懷疑的行為,無非是他公然在軍營內對外打了一通電話,可這算不上什麼重罪。海軍陸戰隊已經找到了另一個電話號碼的所有者,那是在瑞士蘇黎世一家研究所工作的一名科研人員,目前他正在倫敦參加會議,此人向來醉心學術而不關心時政要聞,就算麥克尼爾真的是間諜,大概也不會考慮向這種書呆子倒賣情報。
「我希望咱們速戰速決。」其中一人懶洋洋地說道。
麥克尼爾最害怕的是他們問起自己的個人經歷。他對此完全不知情,那個喜歡惡作劇的黑袍人沒有給他提供相應的記憶——這太糟糕了。只要軍隊稍微調查一下麥克尼爾的過往,就能發現其中的蹊蹺,並判斷麥克尼爾的頭腦出了問題。在超能力已經成為魔法並走入公眾視野的時代,軍隊有理由懷疑他被別人操控而成了傀儡,到時候等待着他的命運是被送回本土而後被切片研究。所幸,這些被派來調查的軍官對這種問題根本不感興趣,他們只是消極地問着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甚至不在乎前線的戰鬥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這部手機」
「我在戰場上撿到的,當時我身上所有的通訊工具全部損壞或丟失了。」麥克尼爾理直氣壯地說道,「事實上,我在廢墟中搜索了很長時間才找到它,因為大部分屍體被炸得支離破碎,想必那些死者生前攜帶的設備也被一起消滅了。您知道,我必須明白自己如何離開那裏,那是俄國人的地盤。」
「有道理。」
手機的上一個主人是一個普通的烏克蘭人,沒有任何值得深入調查的地方,麥克尼爾只是幸運地撿到了一個能夠讓他逃離戰場並明確自身位置的通訊工具,這個行為再合理不過,畢竟其他士兵有時會明目張胆地搶劫當地平民的東西,這讓麥克尼爾的做法反而顯得保守了。美軍似乎不大看重士兵的紀律,至少當士兵在駐紮地附近的平民身上發泄不滿時,軍隊不會出手干預。假如他們觸犯了法律,那就由合眾國出面保下他們,再帶回國內受審。審判通常只是個形式,沒有任何人會因為在海外的罪行而真的受到嚴重懲處。
「但是,在那場戰鬥結束後,你似乎是直接選擇逃離了戰場——」
「我的所有戰友和長官全都死了,而失去和友軍聯繫方式的我更不清楚下一步計劃是什麼。」麥克尼爾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不滿,於是他繼續放心大膽地按照自己的經驗編造應付檢查的謊話,「敵人在那一區域佔據優勢,萬一我被敵人俘獲了,也許他們會意識到我軍最近開展的其他行動無論如何,盲目地進攻沒有好處,我甚至不知道敵人在哪。」
「哎呀,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地問一問,您沒必要這麼緊張。」另一名軍官笑了,「咱們都是從新英格蘭來的,你又不是迪克西,我們沒必要難為你。」
這個詞彙早該消失了——麥克尼爾希望它徹底消失。迪克西(Dixie)這個詞彙帶着濃濃的南北對抗色彩,南北白人之間的矛盾因為新冰期的到來而再次變得明顯,那些來自北方的移民衝擊了南部州原有的環境,並讓只希望過着自己的太平日子的農場主們感到了不滿。南方州的傳統生活便是人人有地種,人人有槍使,其他問題一概無關緊要,指着奧地利稱作澳大利亞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時代變了,這種氣候變化在短時間內是無法逆轉的(長期來看似乎也是),南方各州的傳統人士被迫接受這一現實,但這不代表他們會善待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們。
麥克尼爾已經在軍營中看到了這種對立,尤其是當士兵們開始罵人的時候,他們必然會連着對方的家鄉一起罵進去,隨後叫罵會發展成鬥毆,來自不同地區的士兵打得難解難分,經常需要長官武力介入才能解決問題,前提是長官自己沒有參與進去。在這些人眼中,打倒來自其他地區的鄉巴佬比打敗俄國人更重要。
不到兩個小時,麥克尼爾就被放了出來,除了手機被沒收之外,他沒有任何損失。但是,這終究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