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察覺出後面有輛車跟着,認出是黑色布加迪,她沒管。
出租車在她租的那間公寓樓下停下,微微看着眼前熟悉的樓層,好奇道:「媽媽,我們要在這裏睡覺覺嗎?」
雲歲晚牽着她:「對,以後我們都要住在這裏。」
想到媽媽和她說過要把自己從外婆那裏接過來,微微興奮地應下:「好呀!」
乘坐電梯來到對應的樓層,她們走到門前。
雲歲晚將大拇指放在智能鎖上,剛聽到一聲響,鎖開了的同時,電梯停在了她們這個樓層。
她面色不變地拉開門,一隻腳剛邁進去,肩膀別人攔住,瞬間感到一片陰影將她籠罩住。
一起襲來的還有淡淡的裹挾着冷冽寒風的雪松香。
微微似有所感,抬頭看見季宴禮,小臉滿是驚訝:「舅舅!」
雲歲晚抿唇,把微微推進屋裏,哄道:「微微,先在裏面乖乖等我,我和舅舅說兩句話。」
微微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
她這才將門關上。
轉身,還沒說話,就被他推在門上,俯身吻上來。
渾身似有電流穿過,心臟瞬間砰砰砰直跳,她掙扎了幾下,身前的人紋絲不動。
季宴禮含着她的唇瓣,舌頭在她的口腔里攻池掠地,勾着她的舌尖。
他揉着她的腰摁進自己懷裏,滿腹情緒無比複雜,不知道是生氣更多一點兒還是心疼更多一點兒。
明明他已經暗示她,只要是她說的,他就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吃虧。
可雲歲晚偏偏故意說出那番自我貶低的話,是在負氣,故意讓他聽到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歲晚呼吸越來越急促,好像周身的空氣都被季宴禮奪去時,才被放開。
她偏過頭,大口喘氣,仿佛瞬間喪失了所有力氣。
「為什麼那麼說你自己?」
季宴禮手掌摸着她的臉,眸子深邃幽暗。
雲歲晚說:「實話實說而已。」
季宴禮說:「你覺得我會信?」
「為什麼不信?」雲歲晚頗為諷刺的笑了一下,看着他道:「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憑什麼認為我就不是那樣的人?」
季宴禮臉色微沉:「我不了解你,那你認為誰更了解?夏斯年?」
「對啊。」雲歲晚冷眼瞧着他,毫不猶豫道:「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這八年也是他一直陪着我。」
「他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問斯年哥,我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一句接着一句,季宴禮的臉色也越來越沉,身上的氣質更加凜冽了。
他不會自取其辱地去找夏斯年求證。
「歲晚,激怒我沒什麼好處。」
雲歲晚沒了耐心:「你跟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季宴禮目光帶着鼓勵,讓她儘管放心,也給足了她底氣:「這裏沒有其他人,你什麼都不用想。」
「沒什麼好說的。我剛剛說的就是事實。」
「歲晚,不要意氣用事。」他聲音帶上一絲嚴肅。
雲歲晚擰眉,抬頭看着他的眼神,極為認真地重複:「我看他們不順眼,所以打了他們。就是這麼簡單。」
季宴禮與她對視半晌,妄圖從裏面找出一絲一毫說謊的跡象,可除了冷淡和不耐,沒有別的。
他突然嘆息一聲,抱着她,將下巴抵在她鎖骨處,寵溺道:「這種事怎麼能自己干?以後看誰不爽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們。」
「歲晚,別讓人抓住你的把柄,再不濟也可以栽贓到我身上。」